一眼看出来鹿琼所想,好脾气道:“某在书院求学。”
“哦……”
鹿琼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不自觉捏紧,胡饼簌簌的掉了芝麻。
太可惜了,鹿琼想,芝麻是贵物。
她着急放开手,又松得太快,谢兄轻笑一声,帮她推了一下,才没有落在地上。
“谢兄”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他话语纯良,语调亲切,平白无故也让人信任。
更何况鹿琼本来就是要去找书生的。
并不认为县令的贵客也要骗他,鹿琼摊开手,露出来九个铜板:“我想找人替我写封信……我不识字。”
农人识字的才有多少,这本来没什么,但在这位不同常人的贵客“谢兄”面前,鹿琼说起来就有点艰难。
“谢兄”面上平平淡淡的,扫了眼鹿琼手中之物,忽然笑了。
“某学艺不精,但字还认识几个,姑娘若是愿意,这活可让给某?”
这位“谢兄”的学艺不精,未免太谦虚了点。
鹿琼看着纸面上的秀气字体,不合时宜地想。
她在遇到老童生之前,也曾找过几次书生帮忙,那些读书人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写个字都要焚香沐浴完了再写,略有疏忽便要雷霆大怒,声称毁了他字的走势,与之相比,盘腿坐在柳树下,甚至不计较白衣沾了泥点,一挥而就的“谢兄”,简直太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