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介失笑:“唐家的事情与你亲人有关,谁也不能拦你的。”
他顿了顿又很快速的说了句:“我也拭目以待。”
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鹿琼高兴起来。
十天让她有些紧迫,可是如果连谢秀才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她不做的利落些,又怎么能证明自己能做得到呢?
其实她还并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想要证明的是,她已经要比她认为神通广大的谢秀才更加厉害了。
而在谢子介的眼里,他看见这样的鹿琼,眼睛是闪闪发光的。
那种斗志,谢子介已经失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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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吉额伏很认真地问空照:“外面的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空照也很认真的回答他:“那是我的亲人。”
“是你爹娘吗?”塔托恍然大悟。
他听说过有一些大贵族会让自己的幼子侍奉天神,可能这个人在中原也是同样的情况。
空照摇了摇头:“我娘已经死了。”
他没有提他的父亲,剩下两个人也就没有问,只有塔托的眼睛黯淡了,他想家了。
察吉额伏不知道在想什么,仰头看着天空。
石雁城秋天的夜晚其实是什么没什么可看的,但这至少是一方安宁的天地。
空照道:“你们不是要聊吗?要不就现在聊吧。”
几个孩子没说多久话,鹿琼和谢子介就进来了。
并没有问他们都聊了什么,谢子介就带着塔托离开了。
而空照也礼貌的询问察吉额伏:“你还要睡柴房吗?这里很冷的,你要是愿意的话,今晚可以和我先挤一挤。”
察吉额伏沉思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果断抱着被褥跟着空照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空照和察吉额伏就被小厮叫了起来。
“江二公子要来上课了,”小厮语速很快,“二位少爷得抓紧时间啦。”
昨天熬了那么久,自己舅舅居然都不累吗?空照很震惊。
而他身边的察吉额伏明显也有这样的疑惑,两个孩子只能睁着困倦的双眼去见他们神采奕奕的老师。
谢子介又戴上了帷帽,他的学问给这群孩子讲课,那是绰绰有余的,虽然有时候唐毅鸿会有些跟不上思路,但是也听得很有兴趣。
明显江二公子讲的要比之前那位先生好,唐毅鸿发现。
上了半晌课空照发现,谢子介果然频频朝外面看过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谢子介怎么想的呢?于是“呵”的冷笑了一声。
“夫子,你别看了,”空照说,“鹿娘子说她这几天都要去外面有事,你至少有十几天是碰不到她的。”
谢子介哑然,没好气道:“背你的书吧。”
尽管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些贪恋这样的时光的。
温和而愉快,不用去思考什么生与死的问题,只管遇到的事情解决就可以。
好像从遇到鹿琼开始,他的日子就平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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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志昂扬的鹿琼当然不会呆在家里,实际上她今天也真的很忙。
鹿芝和唐玄善去收拾铺子里面的账本,看吕老太太有没有留下什么暗桩了。
而鹿琼则问江六借了人,准备去看一下吕家。
江小掌柜借人借的毫不犹豫,鹿琼有些怀疑,其实江六是觉得这事是谢子介吩咐做的,因此她解释了一句是他自己有需要。
没想到的是江六摆摆手:“鹿嫂嫂,我知道,可是我觉得你也是够狠的一个人,你借这个人肯定是有用的。”
于是鹿琼就带江六借给她的人,先找到了吕家的铺子,然后又去了吕家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