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关你什么事。”林珠甩开他的手,说罢就往步行街的方向走。

施竞宇上前拽住她就往车里带。林珠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你知不知道你跟我出来喝酒,如果出了事我得负刑事责任?”他非常严肃。林珠只是一个劲儿地甩手腕,施竞宇顶在她面前不动。

“要么现在回去,要么我看着你散。”

林珠噗嗤一声笑,仰起头看他。

“施竞宇,你不用跟我献殷情,你只要巴结好龚老师就好了。我是谁?”她用食指戳了戳自己,“无名之辈!不过”她又做出一副神秘模样,踮起脚凑近施竞宇耳边,发梢掠过他下颌, “我知道藏在你酒里的秘密是什么。”

她的唇息拨弄他的后颈,一阵痒。

“秘密?”施竞宇的声音沉下来,面不改色地垂眸看她。

“嗯咯。”林珠站得晃晃悠悠,咬着嘴唇,眼神含混不清地盯着他,手指虚虚点在他胸口。

“让我猜猜,到底是哪里的海风吹到了得荣县?”

她向后一踉跄,施竞宇俯身逼近接住她,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额角,嗓音压得极低:“你醉了,博士。”

“我醉了?”林珠忽然笑起来,抬手揪住他的衣领,用一种虚弱又倔强的语气警告:“我和龚雪峰可不一样,你钳制不了我。”

施竞宇心一紧,隐隐有一种预感,和面前这个女人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想要半山重评的事情万无一失,或许稳住林珠才是重中之重。

施竞宇低笑出声,视线锁在她脸上,在几乎不能再靠近的距离中又向她逼近一步。虚扶着她后腰的手使了使力。

“我为什么要钳制你?我是需要你。所以……”

不等林珠反应过来,施竞宇已将她凌空抱起塞到车上座椅,一只手撑在她的坐垫边缘看着她,说:“所以,老实坐着,回家休息。”

寒暄的话戛然而止,周姐看热闹着说:“哟,林老师醉得走不动道啦。”

林珠气鼓鼓地看施竞宇,眼睛瞪得圆溜溜,“我告诉你,你这属于性骚扰!”

施竞宇扫了她一眼,抽出她肩旁的安全带把她死死绑在座位。

“那你报警抓我。”他把门一关,坐到副驾驶对阿肯说“走”。

阿肯问先去哪,施竞宇回过一点头,余光瞥着还在发蒙的林珠,“警局,去么,林老师?”

“去,去我去你大爷的。”

被后面逼仄的空间惹得心烦的季蓓蓓忙地推她一下,“说什么呢林珠。”

林珠不知道是烧昏了还是喝昏了,一头倒在椅背上呼呼睡过去。

008

巨幕花洒的水像暴雨一样打在施竞宇身上,像那年在天心山的雨,毫不留情地淋湿母亲的遗像和跪在墓前的他。 “雨淋墓,辈辈富。”他的成功大概都是享受了母亲的福泽。 好久不敢怀念她了,他已经长大很久,想到这三个字都会害臊。 关于母亲的一切早就已经从他的生活里隐去。 半山的房子卖了,他和父亲离开了香港。 关于童年的诸多记忆都已蜕皮,唯一生生不息地连接自己和母亲的就是葡萄酒。 昏暗灯光下,他仿佛看见母亲穿着裁剪得体的定制西装站在不远的地方。 她手上握着拍卖槌,一句又一句地喊“Sold!”“Sold!”“Sold!” 在反复的落锤声中,家里的酒窖变得空空荡荡。 酒店沐浴露的苔藓香调混在潮湿的水汽里,他闻到那熟悉的发霉空气味道。闭上眼睛,他看到角落摇曳的蜘蛛网,看到墙壁暗绿色的青苔,看到低洼处发臭的积水。 接着他又看到父亲雄心勃勃地将满载着国产葡萄酒的橡木桶搬进来。他两手背在身后,亲自指挥着菲佣把木桶层层摞起。踌躇满志地等待东山再起。 然后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