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登是真抠门儿啊,施竞宇看到表格里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乐了。
难怪压榨得林珠要揭竿而起。
这家伙,连行情价 3%的抽水都不愿意给学生,吃一餐饭 1438.98 的九毛八都不抹掉零头,要一厘不少地全都转回他家人的户头。
扫过几页,一整本加起来恐怕还没有他一个月帮龚雪峰洗得多。
他合上文稿塞回给林珠,林珠没有接,他便把薄薄的文稿卷起来插进她的帆布包。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一只愤怒的小鸟,施竞宇鬼使神差地拍了拍她炸毛的脑袋,下一秒手背就火辣辣得疼林珠抽起一只手把他打开,然后用一种威慑的口气说:“给,我,发,公,告。不然,你的酒也等着上热搜吧。”
施竞宇知道她豁出去了,像一只猫咪亮起了爪子。
011
林珠蜷缩在床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手机始终是静音的,远远扔在桌边。 跟龚雪峰撕破脸之后的日子,一切一如往常。 龚雪峰还是照常在群里使唤这,使唤那。季蓓蓓仍是那么恃宠而骄。 白天她说她的电瓶车没电,钥匙甩给林珠:“帮我去把电充了。” 林珠直接把钥匙扔回她座位上,“你自己不会充?” 然后她第一次在季蓓蓓脸上看到了一种另眼相看的意味。 季蓓蓓拿过车钥匙,转身送到一个在做辅导员工作的学妹手上,那人便屁颠屁颠地去为她服务。 下午,龚雪峰来办公室点两个老师陪他去开会,视线和林珠短暂地交叉了一秒后叫走了季蓓蓓和早晨帮她充电的那位学妹。 从上周跟龚雪峰亮明牌开始,整个葡萄酒学院有条不紊地运行,并不因为林珠的行为产生任何错乱。 这让她的心情越发焦灼起来。 周五,林珠比学生还期待下课。铃声一响,她抓起帆布包就往车上跑。 这辆开了十多年的吉普车已十分陈旧,后保险杠的凹陷是帮龚雪峰送项目材料时被追尾留下的。当时因为他着急,等不到报保理赔就催着林珠赶路。虽然口头说维修费他来报销,但是后来也不了了之,即使林珠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也是视而不见,权当没有发生过。 高速公路上飘着细雾,雨刷器徒劳地摆动。前挡玻璃上都是沉积的灰,刮来刮去都刮不干净。 脏脏兮兮、模模糊糊,越描越黑。 车载充电器的 USB 接口松了,手机数据线总在导航时滑落。屏幕上的地图反复加载,始终停留在 loading 状态。 等穿过迷雾,林珠猛地踩下油门。发动机轰轰作响,表盘上的数字瞬间转过红线,冲刺的速度像是在逃离坟场。 进入国道,导航所剩的行驶时间显示38分钟,开了十分钟,还是38分钟,开完十分钟又开十分钟,还是38分钟。 直到再一次看到“前方3公里施工” 的警示牌时,林珠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绕圈。 那条通往和外婆秘密基地的小路,她突然遗忘。 *** 北郊的三月仍带着料峭寒意,五点的闹钟还没响,林珠就被屋顶雨棚滴答滴答的声音吵醒了。 她推开…
林珠蜷缩在床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手机始终是静音的,远远扔在桌边。
跟龚雪峰撕破脸之后的日子,一切一如往常。
龚雪峰还是照常在群里使唤这,使唤那。季蓓蓓仍是那么恃宠而骄。
白天她说她的电瓶车没电,钥匙甩给林珠:“帮我去把电充了。”
林珠直接把钥匙扔回她座位上,“你自己不会充?”
然后她第一次在季蓓蓓脸上看到了一种另眼相看的意味。
季蓓蓓拿过车钥匙,转身送到一个在做辅导员工作的学妹手上,那人便屁颠屁颠地去为她服务。
下午,龚雪峰来办公室点两个老师陪他去开会,视线和林珠短暂地交叉了一秒后叫走了季蓓蓓和早晨帮她充电的那位学妹。
从上周跟龚雪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