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握拳作揖,眼神并未半点歉意,依旧傲气仰头,好不潇洒。

郑赖皮一伙人听着童子报菜名似的,报出老者官职,眼前一黑,眩晕袭来,快站不直。

“这...我们这群小子打扰了,未有别的事,我们先行离开。”

郑赖皮在一群兢兢战战小伙子中胆子最大,慌忙说完,急切推着朋友们离开,怕老者再记起他们多事。

李氏也从地上爬起,见无人在意,她虽愤愤不平,但也只能踢着白壮灰溜溜跟着郑赖皮他们离去。

路上李氏愤愤然,质问白壮道,

“那黄毛丫头居然把我提起,你也没说帮我一下!不过她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的?”

李氏狭长黝黑眼珠一转,白壮嘴张但话未出,便被李氏打断,

“好啊!这丫头在跟我玩藏拙,藏些气力,躲活呢!”

李氏一副尖嘴猴腮精明样,想到这,气的直抽白壮胳膊,

“你警醒点,等他们回来,拿出你一家之主的威严,好好训训这不尊老的丫头。”

白壮唇动语轻,

“可...他们不一定回来啊。”

李氏横眉冷对,撇嘴,

“若他们真不回来,那便是不重孝道,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全嗞他们脸上,那还读书人哩,面上无光。总之,今日我受的苦,我一定要讨回来!”

眼中一闪寒光,李氏略过旁白壮欲言又止的面色。

*

随着一泼人的离去,带走了堂前喧嚣,只留一地的碎屑。

魏弘简满身伤痕,仍坚定立在原地,身体不住颤抖,白瑶上前紧紧扶住他,魏弘简卸下力,顺着白瑶慢慢挪至一旁坐下。

白瑶身心皆系魏弘简身上,深怕他在移动间软下身子,落到地上,待魏弘简坐定,转身向老者方向行礼感谢,又眼不错盯起魏弘简。

魏弘简心知白瑶被吓住,轻轻握住白瑶的手。

“娘子,不必担心,为夫无大碍。”

白瑶心疼地望向他,手中紧握着一张手帕,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问道。

“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你何必如此执着?”

魏弘简微笑看着白瑶,发现白瑶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心中有些犹豫,但思索片刻,轻轻拥抱白瑶。

“夫妻本是一体,我岂会不管。举案齐眉共白头,相濡以沫解无忧。”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前路漫漫,但两人相信只要夫妻齐心,相互扶持,定能走到最后。

“咳...咳。”

老者清清嗓子,阵阵咳嗽起,打断两人相视而望,白瑶这才想起众人皆在,娇俏的面庞布满红晕,俏丽光润如刚出陶甑的白面馒头。

魏弘简转头歉意一笑,向着老者方向抱拳,深深作揖。

“感谢前辈的仗义执言,恕晚辈招待不周,可否请教贵姓?”

“哈哈哈,魏家小子这是长大了,不错!有男子气概!怎么,不认识老夫了?小时候老夫抱起你,你还尿了我一件衣袍。”

忽闻此言,魏家婆母瞪大双眼,嘴角上扬,面露震惊,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可是苏大哥!这几十年未见,若不是您自己所言,这通身气派实在不敢相认啊!”

老者爽朗笑道,“还是魏妹子会说,魏老弟还好吗?我这次回来可要好好和他叙上一叙。”

顿时,全场寂然,空气凝固,众人目光齐聚于他。

老者先疑惑,而后恍然,面色苍白,嘴唇微启,却道不清一句。

整个人如木雕泥塑般,直愣在原地,许久未能回过神来。

魏弘简艰难直起身子,在白瑶的搀扶下来到老者面前,郑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