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郑赖皮他家的亲娘,穿着朱红长袖直领对襟褙子,外面还披着锦衣披肩,穿金带银,立在衣着朴素的村民们中?间,格外醒目。

前不久,在意识到自家生意发生断崖式下降后,郑家老少思?前想?后,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等到自家亲家来拜访时,亲家小儿随口说?了句,这家里招待的茶水和瑶氏饮子铺内免费的清茶滋味甚像,一家老小才恍然意识到。

盛怒的郑家,当然是想?找白瑶要个?说?法,但碍于白瑶女子身份,亦都是村中?人,只好先让郑赖皮她娘来打头阵,不然村中?定说?他们以?多欺少。

郑赖皮的娘端着一副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双手叉腰,朝着慢悠悠出现?的白瑶,尖锐开口责骂道,

“我?倒是哪个?小不点敢打我?家泉水的主意,没料是你这黄毛丫头!行啊,把我?家生意搅黄,你很是得意吗?!”

白瑶轻咬一口嘴边的红薯,双眼盈盈,满眼无辜说?道,

“我?并未做茶水生意,何来将你家生意搅黄一说?。我?只是在城中?开了家饮子铺子罢了。”

白瑶将咬下一口的红薯一齐丢入嘴中?,然后潇洒拍拍手,击掌声吸引了在场围观村民们的注意,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白瑶。

白瑶红唇微启,语轻但字字珠玑,言语犀利道,

“退一步说?,这泉水并不属于你家,在场各位皆可用之,思?及我?的铺子远在县城,我?也是花上钱拜托各位老小运去的。”

“我?不管!你就是用了方便携带的竹筒杯,还有免费的清茶水这些手段,把客商都笼络去了,皆去你那,不在我?家的茶水铺上歇脚。导致我家生意惨淡!什么都没有了!人流车流都没有了!”

触及泉水归属大家,郑赖皮娘一时语塞,开始胡搅蛮缠攀扯着白瑶。

白瑶被指责地心里不住点头,是是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没料郑家也是有聪明人嘛。

旁观人群中?几乎每家都给白瑶的饮子铺子送过水,无论多少桶,她那皆可吃下。村民们每日都能得到固定的收益,他们当然希望白瑶的生意继续做下去,于是纷纷声援道,

“郑家的,凭什么只需你们用村里的泉水做生意,我?们用就要干涉!泉水是村里的,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白瑶她还给钱哩!”

“就是就是,这么说?来,以?前孙家,王家也学着开间茶水铺子,不是被客商嫌弃茶水不干净,就是被差吏收些孝敬,不久就倒了,怎么没见郑家这么多事?!”

“还能有什么原因,官商勾结,故意为之呗!”

最后那句深深扎中?郑赖皮他娘的心,语意含糊道,

“说?什么...官商勾结,你拿出证据啊!”

眼见牵扯愈多,郑赖皮他娘不敢再多说?,掩面遁走?。

不费吹灰之力,白瑶目送着郑赖皮他娘的离开,向周围帮腔的村民拱手感谢,又回去吃起早餐。

一口酱卧鸡蛋,一口浓稠白粥,潇洒赛活神仙!

郑赖皮他娘狼狈回到郑家,却面临起儿子的责问,

“娘,你明知道我?喜欢白瑶,怎么要去找她家麻烦。”

郑赖皮他娘听得呕的慌,厉声道,

“你娘都快被那小娘皮气死了,你还再帮着她说?话,家里的茶水铺都快开不下去,没生意了,到时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见郑赖皮一脸无所?谓的姿态杵在她面前,还要她答应后面不在找白瑶的麻烦。

心里五味杂陈,思?考片刻,对着儿子慢声道,

“我?观白瑶夫君整日不在家中?,她又生性慕强,若你这次能将铺子生意转亏为盈,你定能赢得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