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见状就起身吩咐人赶紧将赵氏托到床上去,又叫管家来去请太医来看看,哭成了这样,别出了什么事。
又让丫头去端些热水来给赵氏脸上擦擦。
吩咐完了林氏守在赵氏床边,看着赵氏这模样,心里也是可怜她的。
再有出息又能怎么,现在人没了。
领兵打战便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提着脑袋争功名。
她有些唏嘘,待得太医来看了,说是没什么大事了才带着自己媳妇回去。
顾明夷也一直守在旁边帮忙照顾的,直到看见祖母累的睡下,这才最后一个往外走。
他走到外头庭院里,仰头看着天空,想起从前小时候三叔一回来便一手一个抱着他和顾温心,又眼里潮湿。
一口气难抒,痛的他要命。
第六百二十七章 沉溺
这边顾容珩走后,四月忽然想起萧映如带给她的信。
她忙唤春桃来问:“信呢?”
春桃愣了下,连忙从枕头下将昨天的两封信拿出来:“奴婢都替夫人放在枕下的。”
四月目光落在春桃手上那封未曾打开过的信,颤抖的拿了过来。
她想起了萧映如随着顾怀玉一起的事情,她根本想象不到她当时怀着怎样的决心,又是对怀玉带着怎样的感情。
她想起了萧映如随着顾怀玉一起的事情,她根本想象不到她当时怀着怎样的决心,又是对怀玉带着怎样的感情。
可是她走前却独独送信给了自己。
四月看着信封,她叫屋子里的丫头都退出去,连春桃也退在了屏风后头。
信封缓缓打开,却没有信,只有一张手帕。
四月只觉得在这一刻呼吸都要停滞,将手帕打开,正是当初杯南岭月偷了她的帕子拿去给顾怀玉的那一条。
帕子低下还绣着明月两个字。
她明明记得她已经将那条帕子烧了的,为什么萧映如又送来这个。
还是说当初萧映如给她看的那条分明就是假的,她在试探她。
那她现在为什么又要将这个寄回来给她。
她不留只言片语,独独送来这一条让她心颤的帕子。
四月将帕子捏紧,眼泪滚下来,心中的痛意更甚。
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从来没睡说过。
这条帕子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更加无法接受顾怀玉的死。
这是一把凌迟人心的刀,割的四月此刻的心犹如在滴血。
外头的顾温心过来看望母亲,见着丫头们都在外头守着,不由对着春桃问:“母亲一个人在里头?”
春桃点点头:“大公子送了您三嫂的一封信来,夫人现在在里头看信的。”
顾温心一愣,三嫂送信给了母亲。
三嫂割腕跟着三叔叔走了,临走前还给母亲留了信么。
顾温心想着掀开帘子往里头走,一进去就听到床屏内传来哽咽哭声。
她心里一跳,连忙走进去,就见着母亲趴在枕上哭的不行,那潮湿水痕几乎染湿了大半的枕头。
她忙过去坐在母亲的身边低声道:“母亲……”
四月听见顾温心的声音,将手上的帕子捏的更紧,一双眼红肿,却止不了哭,断断续续哽咽着:“为什么是这结局……”
“为什么……”
“是不是都怪我……”
顾温心听着母亲没来由的话一愣,连忙过去拍着四月的后背轻声道:“三叔叔的死怎么会是母亲的错。”
“要怪也是那些蛮夷没有人性。”
四月眼中滚泪,声音已不成语调:“我没想过是这结局的……”
“也不想有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