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顿住步子看向王氏,笑道:“弟妹要说什么?”

王氏才叹息道:“大嫂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们个个争气,温心又嫁了好人家,太后的亲侄子,这样的门第,谁又不羡慕?”

“只是我家那几个,大嫂也知道的,多说无益。”

“现在我与大嫂说两句真心话,我家齐修那德行估计是考不中的了,他即便在家,又哪日里是看进过书去的,白白去丢脸。”

四月听到这处心里头就大半明白王氏的意思了。

又听王氏拉着四月的手低声道:“大嫂,说到底我们也是在一个大家里,齐修能有出息,也是顾家的脸面。”

“如今我只盼着大公子能帮帮我家齐修,也能让大公子举荐他去翰林做个庶吉士也好,总归有盼头不是?”

四月一顿,随即低声道:“我明白弟妹的心思,只是齐修现在到底私下名声不好,我夫君举荐他去,旁人谁猜不到是凭着关系去的?”

“我夫君重脸面,连明夷都未怎么帮过,自然不会答应这事。”

说着四月又宽慰的拉着王氏的手:“不过弟妹也别着急,齐修还年轻,这些年好好收敛了性子静静心,娶了正妻,将院子里的女人赶了,名声自然就渐渐好了。”

“那时候就算我夫君要帮齐修,也说得过去不是?”

王氏脸色一僵,心里头自然有些不舒服,可四月话都这般说了,她又能说什么。

她又听四月道:“我再多说一句,子良那孩子我瞧着是个上进的,将来说不定能给二房脸上带些光彩回来,弟妹对他好些,他自然记得恩情。”

王氏顿住,提起顾子良她心里头便有些不高兴,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况且一个庶子压了她孩子一头,谁又能高兴。

更何况连夫君也夸过他,王氏的心头更不是滋味。

她强笑着,避过这话:“大嫂说的是,我回去也好好教训教训我家那不成器的,不会叫大公子为难的。”

四月笑了下,又与王氏说了几句话才回去。

出到外头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小雨。

一场春雨总喜欢在夜里下,淅淅沥沥到白日里又停了。

热闹过去,四月叹出一口气,这才上了马车。

回去时硕大的宅院空旷,顾容珩和祈安还没回,她这会儿才觉得疲惫,让丫头去打热水梳洗。

窗外头的雨淅淅沥沥打在窗纸上,四月懒懒的半躺在贵妃榻上,一个丫头给四月擦着刚洗过的长发,春桃就坐在四月身边替四月揉肩。

四月慵懒的眯着眼,三十五六年纪的妇人,身段越发玲珑有致,且这些年保养得当,面容依旧白皙细腻,与二十多的妇人也相差无几。

又性子温软,平日里轻声细语的说话,丫头们只瞧见四月便移不开眼,都想来这院子里伺候,且根本没丫头敢动勾引主子的心思。

但凡在这院子里待过的,即便先前有心思,呆些日子都能自己给自己掐了。

且不单说老爷疼夫人跟眼珠子心头肉似的,且说夫人那一身温婉端庄,滑腻白净肌肤和那张过目不忘的容貌便是没人能比得。

又是一副好脾气软心肠,下头人犯了错,管事嬷嬷严厉不留情面,可要是求到夫人这处,却能耐心的听其中难处,即便赶出去,也不是往那红楼妓院和人牙子那卖,自放了人出去不多为难。

便说这样好心肠的夫人,哪个丫头会动心思,比起其他家族里的,顾府丫头小厮的日子已经是极好的了。

顾容珩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些酒气,一掀开帘子就瞧见四月软软趴在贵妃榻上,柔和曲线在细腰处小落后又往上起伏,勾勒出旖旎的曲线。

那月白后背上搭了一条粉色羊绒毯,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