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爪子力气又小,指甲又修剪的光滑,挠在脸上一股香味儿,真没觉得疼。
四月在旁边看着,又去握温心的小手:“当心给爹爹挠坏了。”
温心倒听话,撇着小嘴不挠了,却是气鼓鼓瞪着顾容珩:“往后爹爹不许再随便生气。”
顾容珩满口应着好,将所有好脾气都给了温心。
四月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忍不住问:“不等着明夷一起回么。”
顾容珩失笑:“明夷又不小了,四月现在还担心他么?”
这话说的四月无言,在管教孩子上,顾容珩一向都不喜她插手,她也只能问问。
她又见顾容珩捏着温心的手教温心勾梅花,那一笔一画的功夫,将旁边温心的梅花对比的拙劣。
顾容珩也没这般对明夷过,握着手一字一字的教,从来都是让明夷自己去悟,自己去练。
四月瞧着瞧着就有些难受,到底没多话,在旁边静静陪着。
下午的太阳西沉,一日便又这般过去,四月看着顾容珩的侧脸,恍恍失神中想起那个她记忆里冷清高贵的少年。
他也变了许多。
却没有年少时那样坚毅深邃的冷,那是一种任何人都靠近不得的冷,冷的身边没有一个丫头敢对他动心思。
即便他俊美雅致,冷清清端方如玉,一如寒月。
第五百四十九章老太太病重
转眼间便到了年末,府里头的事情不少,庄子里送来的东西四月都要去清点一边。
账目叠了厚厚一桌子,府里的采买更多了些。
加上老太太病重,四月总要去多看几趟,备了补药过去,在旁边伺候也是伺候一上午。
好在府里也就她一个主院,温心和明夷听话,四月也就这两月忙了些。
这天四月回去看老太太,二房的和赵氏都守在旁边,神情都有些严肃。
屋子里闷的厉害,却谁也不说话,丫头婆子们更是一脸的沉意,死气沉沉的没得心里沉。
四月坐在赵氏的旁边,看向床榻上的老太太,枯木似的脸上皱纹盘根,像是短短一月之间,就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府里头还想着明年给老太太过八十大寿,现在一下子就病的这么重了。
四月想起前些天太医说的话:“老太太要能挺过了明年,那还能多活些年。”
后面的话太医没说,众人心里头都知道什么意思,老太太的这场病病的厉害,没那么容易挺过去了。
二房的林氏瞧着老太太的模样,看着这都到半上午了,也没个醒来的意思,不由微微躬身去探老太太鼻息,在探得还有气息时,她才松了口气。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这才都默契的往外头走。
出去后林氏就道:“老太太不是喜欢听戏么,在府里头搭了戏台请人来唱,唱几出喜戏冲冲。”
“瞧瞧这什么事,前两月老太太过寿时还乐呵呵的精神气好,这才过了一月就病了。”
深秋已有些冷,堂屋内的光线也昏暗。
赵氏叹息:“唱吧。”
“府里冷清了,唱唱也好。”
四月分府出去,顾怀玉又在沧州,大房就赵氏和萧映如两人,是有些冷清。
二房人倒是不少,只是妾室多,平日里都呆在宅院,那些孙辈的平日里也不敢往大房这边跑,就显得大房更冷清了。
这话听得众人心里一伤,都没什么开口的意思。
在堂屋里坐着,老太太病这么重,也不似往常那样没事似的家里长短的说笑,都没说话的心思,坐一会儿又散了。
四月跟着赵氏回正院去,赵氏看着四月的肚子道:“你瞧着应是快生了,这些日子就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