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四月像是又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顾容珩:“这回晋王也来了,他还没见过我,要是见着我了怎么办?”

顾容珩好笑的抚着四月柔软的发丝:“四月怎么总是担心这些无关要紧的?”

“且不说晋王不能留京太久,昨夜便走了,便是即便晋王见着四月,他也不能对四月如何。”

“四月如今一品诰命在身,又是我正妻,早已不是那个奴婢了,他即便再惊讶,也不会做什么。”

四月这才放了心,又问:“夫君还用上朝么?”

顾容珩笑:“五日的婚期,四月可想去哪里?我陪着你。”

四月想了想,好似也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

曾今她一直想要回淮西看看,但现在身子重了,也不愿走太远,免得出了差错。

四月摇摇头:“只要夫君陪着我就好。”

顾容珩霎那间心怜,将四月抱的紧了才道:“小四月如今有身孕,的确不能走太远。”

“我便陪你出去走走,顺带去瞧瞧四月喜欢什么,便都买了。”

他叹息的摸了摸四月的脸颊:“上回还说带四月出去走走的,可惜后面太忙,如今我总算能陪陪四月了。”

四月环在顾容珩的腰上:“那今日去么?”

顾容珩将四月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边,低笑:“小四月还能走路?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四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下子打在了顾容珩的胸膛:“夫君现在怎么这么坏?”

顾容珩握住四月的手,那手小的他一手都能包住,不由柔了脸色,低哑道:“小四月再喊两声夫君吧。”

四月一愣,随即又埋在顾容珩怀里:“夫君……”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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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头要上了三竿,里屋才终于传来动静,丫头们早准备好侍奉的东西了,一个接一个的进去。

只见一进到屋内,一眼就看到了满室狼藉,只那床帐关着,窥不得里面一丝春光。

接着又见床帐掀开,顾容珩一身白色寝衣坐在床头,又俯下身低语喃喃的哄着床帐内的女子起身。

浴桶的水早已放好,顾容珩抱着四月往浴房去,屋内的丫头就赶忙去收拾屋内狼藉。

等到沐浴完了,顾容珩再抱着四月出来时,屋子内早已收拾妥当,就连床铺都又换了新的。

春桃手上拿着衣裳想要过去给四月穿衣,哪想一把就被顾容珩接了过去,动作柔和的给软绵绵倒在自己怀里的四月穿衣。

春桃偷偷笑了下,大公子这般稀罕的模样,他们这些做丫头的瞧见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四月看屋子内这么多丫头瞧着,接过顾容珩手上的衣裳想要自己穿,顾容珩却低哄着:“你身子软,刚才还是我替你擦身子的,这会儿还是我来吧。”

顾容珩当着这么多丫头面说这些,四月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又红,又怕顾容珩再说出些什么荒唐话来,只得依着他。

如今的天气渐渐入暑,衣裳也并不厚,薄薄两层便穿戴好了。

顾容珩事事亲力亲为,虽说现在四月的肚子大了不宜系腰带,那领口的扣子也是弯着腰细细给人扣号的。

四月一身穿戴整齐,就想要为顾容珩穿衣。

顾容珩怜四月身子不便,只叫了丫头来伺候,春桃就扶着四月去梳洗,完了才又扶着她坐在妆镜前梳头。

春桃看着面前铜镜内那张满脸光滑的脸颊,忽然觉得不过是一夜之间,那张脸却好似有些不同了。

真要说到底有什么不同春桃是说不上来的,但就是觉得比以前好看了。

那眉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浅笑仪态,瞧着像是比以前的大太太还要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