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直逼迫我,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与其再留在这里被你折磨,我宁愿现在就一死了之。”
前尘往事一起涌上来,四月索性一股脑吐了出来,她哭道:“从来没有人爱过我,家里人只当我是给大哥铺路的工具,母亲更是连正眼都没瞧过我。”
“只有春桃对我是真心的,明明我都已经认命了,明明昨夜的事情不是我的错……”
“可是你还是要逼我……”
“我明明这么听话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满意…”
“我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不会再被你威胁了!”
“我再也不想看着你们的脸色活着了!”
顾容珩心一痛,身体想要上前,四月却后退一步,眼眸里是让顾容珩惊恐的决然。
他看着她决然往颈部上划过去,顾容珩扑上去时已经晚了,他捂着她纤细的颈脖,血从他的指尖漫了出来。
一瞬间的心痛让顾容珩的声音都险些发不出来,他大喊了几次才听到声音:“快去请御医……”
“快去请御医……!”
长林听着顾容珩失了声的声音,在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顾容珩身体颤抖,看着脸色苍白已经没有意识的四月,红着眼睛咬牙将人抱起来往屋子里冲。
陈嬷嬷赶忙去拿白布,顾容珩就一把拽过来飞快的将伤口缠住。
床上已经满是血迹,顾容珩站起来想要为四月盖上被子,可他刚一站立就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要不是及时撑住床柱,恐怕早已倒了下去。
陈嬷嬷见顾容珩这样子心疼不已,想要开口却又止住。
四月的手极冷,十指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上一刻还在他怀里的人,现在身子竟冷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情绪
宫里的太医进来的时候,见到屋内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到床上的血迹斑驳,看起来触目惊心。
闻着满屋的血腥味,两位太医看了眼一身冷色的顾容珩,头也不敢抬的连忙朝着他施礼。
顾容珩站了起来,一身鸦青长衣上满是血迹,却更衬得他冷面严酷,他低声道:“救不了她,你们也出不去。”
顾容珩权倾朝野,皇帝更是对这位首辅十分依赖,政务多依靠他,朝纲几乎是全权放任给他,自己在宫内独享太平。
老首辅曾做过皇帝老师,所以皇帝对于顾家的信任超乎想象,今日顾容珩这么发话了,他们知道是必然做的出来的。
两个太医连忙留着冷汗叩首,待顾容珩走出去,就一分不敢耽搁的去查看床上的四月。
此刻的天色已经阴沉下来,外头的大雪比白日里还要阴沉一些,顾容珩负手站在外面廊下,对着长林道:“去把春桃带过来。”
长林看着顾容珩寂寥的背影,默默点头出去。
陈嬷嬷走到顾容珩身后,看着他身上单薄的长衣,不由小声道:“大公子去里面坐着吧,外头雪大。”
外头的风雪的确很大,顾容珩仅仅站了一小会儿,发丝上都有了白点,衣摆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
顾容珩的身形依旧挺立,只是身上疏离的压迫感更甚了些,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敢靠近过去。
陈嬷嬷站在顾容珩身后久久也得不到回应,轻声叹息了声,让丫头去将貂绒氅衣拿来,想要为顾容珩披上。
顾容珩却独自走到了庭院内,面无表情的渡步在院内,直到在一处地方停下。
脚下的积雪里有一片小小碎瓷,虽然被雪盖了大半去,却依旧能看见上面殷红的血迹,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十分显眼。
不由躬腰下去将碎瓷捏在手中,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