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一场又有什么用呢,往后大太太要再这么刁难,难道又回来哭么。

春桃简直不敢想若是当初自己没有跟着姑娘来顾府,姑娘一个人在顾府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子。

轻轻叹了口气,春桃安慰的拍拍四月的后背轻声问道:“那顾大人那时在么?”

四月红着眼睛难受道:“今早上大公子在的,大太太为难我时大公子见着的,只是大公子要上朝,且我只是个妾,大公子也不可能为我说话。”

春桃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大公子不能帮姑娘,那姑娘更要坚强些才好。”

“您来这里也是大公子房里的人,又不是奴婢,往后姑娘只要遵守本分,若是对方太过分了,姑娘也该反击才是。”

四月听了抬起一张泪眼,烟笼的山水眉目里都是柔弱:“我一个没背景的妾室,怎么与大太太争。”

“要是我惹恼了大太太,我害怕我的下场更不堪,还会连累了你。”

春桃叹息着拿着帕子替四月沾泪:“所以姑娘才要更加笼络住顾大人的心啊。”

“若是顾大人愿意抬举姑娘,魏府不就能跟着抬举起来了么,到时候姑娘娘家背后有您大哥撑着,府里有顾大人疼着,那大太太怎样也不敢过分为难您。”

“再说了,您如今已不是顾府的奴婢了,是正经清白家出来的姑娘,大哥又是进士出身,若是能让顾大人再抬举您的身份为贵妾,大太太还怎么为难您?”

四月怔怔的看着春喜,张了张红唇摇摇头道:“可是我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去讨好大公子。”

春桃重重叹了口气,眉头微微有些皱起,低头看着四月轻声道:“姑娘如今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您现在已经进了顾府了,顾府这深宅大院不比魏府,下人奴才都好几百个,想要出去岂是那么容易的。”

“再说顾大人不是一般身份的人,您不一心跟着顾大人,那无疑是打了顾大人的脸,您自己日子过得艰难不说,魏家大公子留在京城可是顾大人帮忙的,要是您又惹怒了顾大人,您的大哥万一跟着连累了怎么办?”

春桃细细擦着四月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妾室被主君放出去不外乎犯了大错,被赶出主君家的女子,您就能过得好么?”

四月听了埋在春桃怀里哭出了声,她断断续续的哽咽着:“我原也不想做妾的,可他们都逼着我。”

“我没有办法……”

“母亲和父亲都从来没为我想过,现在想起来还是难受……”

春桃拍拍四月的后背,又无声叹息,她轻声道:“姑娘,您这样的软弱性子的确不适合做妾,只是身为女子,本就有许多身不由己。”

“您若是还不开始适应自己的身份,往后只会过得越发艰难。”

“奴婢看玉清院的布置也是花了心思的,想顾大人对姑娘还有几分上心,若是姑娘还不趁着这个时候抓住顾大人的心,往后与顾大人生疏了,可再没人能护您了。”

春桃坐在四月的面前,抬起四月的肩膀又轻声劝道:“再来说说姑娘刚才说的今早的事。”

“大公子为什么不帮您?即便为您说句话也没有,要是您平日里与大公子多亲近,大公子怎么会不帮您。”

四月心里有些难受,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春桃看刚才已劝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还要姑娘自己想通才是,若是姑娘自己都想不通,旁人再怎么劝都是徒劳。

其实春桃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姑娘现在顾府里唯一能够依附的就只有顾大人。

这些连她一个丫头都能一眼看明白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姑娘竟看不明白。

又看看四月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颊,就像被细雨打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