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身上盖的被子已经是冬被了,压在身上微微有些重,要是再加一床被子怕也喘不过气了。

摇摇头,四月撑着身子起来,软软说了句:“有些渴了。”

春桃就去倒了杯茶过来,只是这时节茶水冷的快,茶壶里的茶也已经冷了。

春桃就想着去外面炉子里重新换些热水来,四月却摇摇头:“冷茶也没事,拿来吧。”

春桃就只好将茶杯送了过去。

细细饮了一口,四月润了口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几缕发丝秀气的落在圆领上的盘口上,白衣墨发格外惊艳,春桃怕四月冷着了,又去拿了条薄毯披在四她肩上才算放心了。

四月看春桃这么周到的照顾她,心里面感动,拉着春桃的袖子软软道:“跟着我来你也幸苦了,却还要这般照顾我,到底是我没用,跟着连累了你。”

春桃看四月泫然欲泣的模样怕她又哭起来,连忙轻声安慰道:“往后姑娘切勿再说这样的话,这些话便是与我生分了。”

“我本来就是跟在姑娘身边的丫头,照顾姑娘也是应该的。“

四月忍着泪光点头,细指握紧了茶杯,又浅浅的喝了一口。

四月的脚不方便,且外面又冷,两人就坐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一会儿丫头端着饭菜进来,春桃就挑了几样过来喂,四月习惯了春桃陪着,也开始依赖她,春桃喂过来,她便听话的吃了。

晚间梳洗时也是将铜盆端到床边梳洗的,梳洗完了四月才总算撑着身子在床沿上坐起来。

穿好了衣裳春桃扶着四月下床走了两步,脚上受了力,伤口又冒出些血点来染红了白袜,四月就忍着疼让春桃拿来白布在那缠着,免得血渗出来将秀鞋弄脏了。

春桃看着四月冒着冷汗走路的样子道:“要不姑娘那只脚少使些力气吧。”

四月疼的冒着冷汗对春桃道:“那也不行的,要是大太太瞧我走路不对,恐以为我对她不恭敬,要是她知道了我脚上有伤又这般走路,恐怕又想是我做作。”

“总之哪样做都是错的,还是先忍一忍。”

说着四月松开了春桃的手,忍着疼走了两步才对着春桃问道:“你瞧瞧我走路的姿势可奇怪?”

春桃只在心里心疼,也不知为姑娘何要这么隐忍,听说这两夜顾大人也要宿在璟瑄居里,若是到时候顾大人能体谅,大太太那里也不能再说什么。

且她看顾大人对姑娘也上心,也是定然能体谅的。

但这些话春桃也没有说出口,摇摇头低声道:“奴婢瞧着与同平时走路也没有什么不同。”

四月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又跌坐回床上:“只要大太太瞧不出什么便好,总归也没两天了。”

春桃嗯一声,蹲下去心疼的给四月揉脚。

过了亥时的时候,四月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昨夜徐若芷让她晚一个时辰去,这会儿过去应该是时辰差不多了。

春桃去替四月穿戴好披风后才去扶住四月,又叫了个秋月拿灯笼,几人这才往外面走。

路上四月几乎都未用另一只脚,几乎是歪在春桃身上走的,好不容易到了璟瑄居,四月将披风放到春桃手上说道:“那我进去了,你们也快回吧。”

春桃点头:“那奴婢明日过来接姑娘。”

四月点点头,这才往院子里走。

身边没有春桃在,脚下便结实踩在地面上,疼是极疼的,可四月咬着唇,也不想让人看出来什么不对。

丫头进去传唤后四月很快被放了进去,穿过几道帘子走到内室,见到徐若芷正跟在顾容珩身后梳洗出来,不由垂下头立在了一边。

在顾容珩在时,徐若芷也不想让四月出现在房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