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处密布着引人遐思的红痕。

像是某种颜料亦或是酱料干涸后的淡紫色印记点缀在柔嫩的肌底,和那点点绯红缱绻痴缠,以夜幕降临前的霞锦的紫红为布景,晕染成画,极尽殊色。

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胸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难捱,轻咳了声后转为叹息。

他有话要说,只是正在斟酌用词。

沈孟吟察觉到身旁人不同寻常的躁郁气息,睁开惺忪睡眼,手肘撑着车窗,侧目过去,是个询问的意思。

蒋宥承仓皇挪开视线,脸还僵着,眼神先回了暖,抽了张纸巾递给她,也没说擦哪儿。

沈孟吟心知肚明,小声说了句没事,接过纸巾,攥在手心,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沈谕之私下约见过我。”

默默了许久,蒋宥承才开口。

沈孟吟探手出去,凉风蹭过指骨,玩心四起,掌心旋转着和风捉迷藏,好一会儿才含着笑应道,“猜到了,聊得...不愉快?”

蒋宥承听她毫不在意的语气,薄怒自眉间堕入眼底,难得不耐烦起来,不由分说移上车窗,但语气仍是温柔,“当心吹久了头疼。”

沈孟吟靠回椅背,像小时候似的,垂眸低顺,等着他训话。

“他是个疯子,幼稚又自我的人才会用发疯的方式解决问题。与虎谋皮,他日必为虎所噬,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蒋宥承一点不含糊地端出师兄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