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车程来到这温柔乡,沈谕之对场内的纵情声色置若罔闻,雪茄吧里刷个存在感才是他的要紧事。

只是谈正事前,免不得一阵吹水和寒暄,都是些谢顶油腻且自我感觉良好的中年男人。

在座的要么有钱,要么有势,高谈阔论的大多两者兼得,习惯性被恭维,高高挂起,轻易得罪不起。

作为今晚的寿星和攒局者,也是在场唯一和沈谕之从小一块长起来的发小,林栋南能精确从沈谕之那张看似平静正常的脸上读出所有的不耐和不屑。

头几次这样的局,他已经见识过沈谕之那张怼死人不偿命的嘴,不开口则以,一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栋南深怕他再犯病,本就腹背受敌,再因为嘴贱开罪这帮老油条,到时候吃力不讨好,适时清了清嗓,向他递了杯酒,“谕之,阿吟妹妹第一次来西郊,进来这段路人车分离,比较绕不好找,要不我们去门口等她?”

沈谕之正有此意,端起酒杯,两人一前一后起身。

缭绕烟雾中央划出道不怎么友好的嘲讽声音,“还是沈家人会玩,玩女人都搞世袭制,从老子传到长子,后来者居上也要分这杯羹,到底是有多美味啊?”

周遭起伏着三三两两不怀好意的笑声,应和声不断,“就是,小沈总别藏着掖着,既然入了圈,好东西就要共享。”

“就当是投名状,沈氏董事会可有我几个老哥们,帮衬几句不在话下...”

林栋南忙帮着打圆场,“杨董,李局...就当是给晚辈一个面子,玩笑点到为止。谕之和阿吟妹妹今晚是我父亲的客人,我父亲特意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回来,眼看着就要到了,还等着和他们叙旧,我们就先失陪了...”

“哼,”听到林栋南端出父亲,打头的自然不再挑事,但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明里暗里都是威胁,“当然要给林董和小林总面子,至于小沈总,以后要接手沈氏,自然有的是机会打照面,大家来日方长。”

沈谕之眸色淡淡,慢条斯理转了转腕表,佯装喟叹,“谁知道还有没有来日,毕竟世事无常...”

“你...”

“谕之!”林栋南赶忙拦在他身前,赔着笑脸,“各位叔叔伯伯继续...继续,我们先出去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