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依旧,“沈小姐,请。”
沈孟吟腿肚子莫名发软,刚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紧紧捏着手包,先探头四下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吓人的物什后才下车。
“沈小姐,先生在宴会厅,”阿文走在前边为她引路,熟门熟路到像是在这里住了多年。
沈孟吟半信半疑跟着他,警惕地几步一顿,反倒像是第一次踏进这片禁忌之地。
沿途的血腥已被沈谕之着人收拾干净,没有什么血腥场面作为前调缓冲。
只不过阿文步子迈得太快,她那碍事的长裙又总是拖地被踩到,走得分外艰难。
眼见着阿文要消失在拐角处,她只能不管不顾跑着跟上去,直到被宴会厅里扑面而来的阵仗来了场扎扎实实的贴脸杀。
蝴蝶刀在雪白的西服上蹭过道道血痕,而刀的操控者却好似只是在随性涂抹早餐的吐司。
指骨灵活、分明,手掌始终干燥温热,慢条斯理的阴柔疯感沿着手背浮动的青筋丝丝入扣。
更要命的还是那双笑吟吟的眸子,幽邃平静,有种透晰万事万物的笃定。
沈谕之收了刀,丢给陈乾,冲她勾勾手,“阿吟,过来。”
他的嗓音带蛊,沈孟吟的双腿下意识就开始动,完全出自求生欲。
她小心翼翼提着裙摆绕过那三排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诡异“受刑者”,踉跄着来到他身边,脚下湿滑,差点没站稳,被他稳稳揽住腰。
沈谕之俯在她颈畔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她的冷杉香,胸腔内澎湃涌动的不适感徐徐褪去。
还好,他的镇定剂来了。
“要不要和我们的好大哥打个招呼?”他的指尖撩起黏在她脸颊的一缕发,问得随性。
沈孟吟这才注意到倒在第一排血肉模糊的沈司衍,视线无声逡巡,皱了下眉,很快挪开,望向别处。
“怎么,害怕了?你不是也讨厌他么,看到他这副鬼样子,不过瘾么?”沈谕之凝视着她,一帧微弱的神情变化都不舍得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