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出道道泥泞凹陷的血痕,好似数以万计条毒蛇口中的紫黑色信子,阴暗嘶叫,鬼气森森,最终归于宴会厅大门内,向着操纵这场残酷献祭仪式的上位者俯首听命。

今天的宴会厅空空如也,没有拍卖师,没有拍品,也没有高朋满座,炖不出一室熟悉的酒色财气,只余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此起彼伏的痛苦哀嚎。

沈谕之一身黑色皮衣,施施然坐于高台上,银晃晃的蝴蝶刀在手中行云流水般肆意翻转。

刀尖染血,红到刺眼。

玩累了,就耷拉着一条腿,手肘撑头,阖眼小憩,悠哉至极。

他尚在默默思量,他的小猫到底会怎么选择,既好奇又期待。

高台下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依照他的强迫症按照厌恶等级分成三排。

第一排的C位毫无疑问留给沈司衍,昂贵的白色手工西装自下而上大片洇湿的血迹开了花,手脚具被捆着,口鼻都淌着血,浑身上下狼狈到了极致,奄奄一息栽倒在地。

仅凭着从肿胀肉缝里挤出来的朦胧视线,恶狠狠瞪向高台上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