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吟强制拽回自己满腹的好奇心和艳羡,稳下心绪,应道,“好,谢谢Kerry,”
沈静娴半依着门框,曲线毕露,美目流盼:“那你先休息,我走了,房间里的座机可以直接呼叫林宽和邢铭。”
刚转身又折返回来,眯着眼睛上下试探着问,“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来罗马?”
沈孟吟垂眸浅笑,“为了追一条漏网小鱼。”
“真聪明,”沈静娴愈发喜欢这个女孩,通透机警还爽利,倏地玩心大气,又问,“那...也不好奇我家小兔崽子现在的情况?”
沈孟吟蹲下身,有条不紊拉开行李箱,淡淡道,“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吃亏。”
沈静娴进一步追问:“也不担心?”
沈孟吟轻轻点头,拽着拉链的指骨却顿住几秒,心比嘴诚实。
怎么能不好奇,怎么能不担心...
原本按照她的设想,此刻置身迪拜的该是她自己。
但既来之则安之,她懂得量力而行,也清楚沈谕之自作诱饵涉险的层层递进。
这是一场精心筹谋多年的复仇行动,牵一发动全身,沈谕之意在配合邢铭将整条线上的恶魔都一网打尽,否则终是野火烧不尽。
当下不是扭捏的时候,把该做的准备都备齐了才更为要紧。
沈静娴心中了然,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这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命还大,死不了。”
沈孟吟闻言,一脸错愕地抬眼瞧她,确认是亲妈,转而笑开了。
待她洗漱完,外头天色渐暗,红霞如织。
沈孟吟靠着窗台,拎着小半杯巴罗洛,纵情眺望这座古旧合一的“永恒之城”,杯体微旋,馥郁浓厚的酒香弥散周身,融入夜色,古典与繁华跨时空交融的浓厚饱和感应运而生。
帝国的容光尚存,瑰丽的艺术不息,残忍的弱肉强食也留下了铭心刻骨的印记。
哪个时代都不缺美和残忍。
睹物旨在思人,脑中自然循环播放着沈谕之在她灵肉分离之际问的那句,“你纵火取乐,焚毁罗马,会后悔么?”
那时的她反问,“女人是天使,是鲜美的汤,所以取乐至死,到底谁该后悔?”
可终究他们都不为取乐而生,却都愿意为焚毁而死。
他们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一场酣畅的复仇。
但如果这场“焚毁”最终有惊无险,她倒是催生出一个绝妙的“取乐”玩法。
这一次谁是天使,谁又是鲜美的汤,由她说了算。
思绪转得刁钻,沈孟吟此刻困意全无,脑中全是沈谕之的影子。
明明才分开一天,却又好像过了很久。
看吧,这就是那混蛋的目的,让她恨,让她爱,让她沉溺成了习惯,念念不忘。
她不能让自己这么低迷下去,准备找点事忙,找出林宽给她的那支卫星电话研究起来。
启动后,却发现内有乾坤。
这支手机没有任何拨号呼叫的功能,只是实时显示着某个移动目标的定位,此刻标记的是在法国马赛。
沈孟吟心中了然,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分别拨通了林宽和邢铭的房号,三人约了在顶楼碰头。
林宽来得最快,几乎和她前后脚。
年轻就是好,用药到位配上充足的睡眠,几乎看不出受过伤的迹象,照样活力满满。
邢铭显然没睡够,不仅姗姗来迟,眼皮还耷拉着,大喇喇往椅子上一瘫,蹙着眉,下巴一昂,咬了根烟,只待她开口。
沈孟吟拿出那支手机给他们看,主要是对着邢铭,问得直白,“这里记录的应该是李祥利的最新位置,邢队长,不说说你的计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