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很少会说话,今晚尤其不想说,不是因为不熟。
而是,这种几个人无微不至照顾的画面,于她而言,好比镜花水月。
她一面好奇,一面又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生怕一碰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就是,叶慎独说的去房里,是去他的房里。
那是她第一次踏足他的纯私人领域。
男人的房间是个套房,外面是客厅,一张茶几,几个简约的小沙发,沙发背后是书架,上面放满着各类书,大多是绝版和珍藏版。
客厅的右手边是卫生间,再往里走,便去到他的卧室。
卧室干净简洁,透着一股十分好闻的淡淡清香。
床单被套是纯棉的,上面摆着两个枕头,床的中间放着一套洗好的女款睡衣。
“我让宋婶新买的,你将就穿一晚。改天我们再去商场,到时候你多挑些自己喜欢的。”叶慎独将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不急不慢说道。
“挑来放在哪里?”时光直言。
他回头来看她,“放在这里。”
四目相对,她没接话。
房里暖气十足,时光想把粘血的外套脱掉,手都举起来了,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一件紫色套头毛衣,于是她又默不作声把手放下。
叶慎独看在眼里,从善如流走到她跟前,先检查了便她包着纱布的手没有裂开,才从下面轻轻把她的毛衣捞起来。
“抬手。”他平静道。
见时光依言抬手,男人笑了笑:“什么时候都像现在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暼他一眼:“你的爱好是听话的?”
叶慎独先把毛衣从头部弄出来,然后脱左手,再到右手是,放速度,慢慢地将袖子移出去。
“别偷换概念时光,”他说,“我说你,那就是你,没有拿你跟任何人做对比的意思。”
他继续说:“如果你执意钻牛角尖,那只好理解成你在吃醋。”
“我没有。”时光斩钉截铁。
叶慎独皱了下眉:“不跟病人计较。”
时光言归正传:“今晚的事,你别插手,我能处理。”
“这不可能。”男人坐在小沙发上,拿出烟想抽,想了想又装回去扔在茶几上。
他正色道:“时光,你以为我叶慎独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他云淡风轻道:“谁让我不痛快,我必让他不痛快,甚至是百倍千倍的不痛快。”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攻击性极强的话。
尽管云淡风轻像在开玩笑。
可时光知道,这不是玩笑,只要他愿意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的。
那一刻,她在他眼里看见了狠。
不知道那天在新都桥的山上,他侧着脸诉说他扳指上的沟壑如何而来时,是不是也是现在这样的神情。
真正的狠,不一定是急赤白脸和大发雷霆,像他这样水平如镜的,往往才最是深藏不露。
时光微顿,问:“如果有一天,我惹你不痛快,你也会百倍千倍让我不痛快吗?”
叶慎独蹙眉对上她的视线,“依据是什么?”
“你上面那句话。”
男人起身站起来,来到她面前,沉默须臾,轻声说:“你叫我怎么舍得,嗯?”
除了墙上古老的挂钟规律的滴答响,房间里再无其他声音。
淫词浪语他倒是会得很,没少对人说吧……
时光从他肆无忌惮的目光里抽离开,风牛马不相及地说句:“我想洗澡。”
“我给你洗。”他直白说。
她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