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次定住,时光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便没继续往下翻,直接关了电脑。
不过旅途一隅罢了,多想无益。
天还没亮,她从抽屉里掏出厚厚的一个笔记本,直接翻到最后,在台灯下记录这些时日的所思所想。
这么多年来,这本笔记本记载着她所有的迷茫痛苦和开心,她写道:
后来的半个月,我带着时间一直沿着318线走,离开旷远豁达的青藏高原,勇闯怒江72拐。途径怒江大桥时放慢车速安静行驶向英雄致敬,一路的朝拜者,再次证明世间除了物质金钱,还有崇高的信仰。
我们在满天飞雪中翻过的一座又一座垭口,那里是最接近太阳的地方。时间的脸被紫外线灼伤,但她却觉得无所谓,不过是一张皮囊。
不知道是江泊淮还是那片高原带给了她感悟,当她眼含热泪说出那句“我想回去念书”时,我知道,这姑娘救回来了。
往后不论情路如何坎坷,她可能会伤会痛,但不会再迷失自我。
时光放下笔,终于静下心来。她撇了撇嘴,跟过往无数次一样写完后就开始鄙视自己矫情,然后毫不怜惜地把笔记本扔进行李箱里。
天终于亮了,她继续收东西。
没等到第五天,第三天她就出发了,选择自驾。
陆勤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消息,在时光出发这天,他又来了。
男人简单提着个公文包,温文尔雅说:“车坏了,能搭你车吗?”
她直接说:“你可以坐飞机。”
“时光,”叶言清看她许久,叹出口气,“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会把我当做朋友。”
时光在车前站住,想了想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就只当我是朋友吗?”
对方温柔地笑笑,无奈道:“好,我只把你当朋友。即是朋友,现在能搭你车了吗?”
“……”这边白他一眼,将钥匙扔过去,“开车。”
叶言清抿唇笑得开心。
从杭州到北京一千多公里的路,两人换着开,陆勤开车的时候时光一直在睡觉,基本不说话。
时光开的时候,陆勤偶尔会找话说,她的回答都很平淡。
直到快到目的地时,他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改名字吗?”
“为什么?”她顺着问。
他说:“因为我找到亲生父母了。”
“是豪门望族?”
“是的吧……”
“恭喜。”
叶言清没什么脾气地笑着,“有什么好恭喜的,而立之年才认祖归宗,融不进去的。”
时光看他一眼:“为什么要融进去?有钱就行。”
“你啊……”他忽然说:“我头上有个厉害的哥哥,处世犀利、雷厉风行,人很帅。”
“怎么?”她调侃道,“你要给我们拉红线?”
“……不。”叶言清的语气沉下来。
从没见他冷过脸,还挺像那么回事。时光笑了笑。
按导航指示,在十多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后,他们终于进入市区。好在时间已晚,并没堵车。
等红绿灯的时候,时光问:“你怎么回去?我送你?”
她只是客套一下,他却说:“前面找个地方停车,我来开吧,你不熟路。”
得,看来有些礼仪也不一定非要遵循。
时光在前面找到停车的地方,换他开。
叶言清轻车熟路,把车开到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富人区。
那条路幽静而讲究,路上的风景线更是格外精致。
虽然时光早些年在这座传奇而悠久的都城待过,但那时她作为一个闯进繁华世界的“野人”,对这里的一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