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余光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便立即婉拒道:“不用了,谢谢。”
等人走后,她坐过去,听见男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不让她拍?”
时光皱皱眉,正色道:“你不也没说话吗?”
叶慎独笑笑,好像这个话题就这么过了。
片刻,他说了句:“你说苗语很好听。”
?
他解释道:“在康定时,你给你侄女打电话,我听到了,但是听不懂。”
“听得懂才怪。”时光忽然来了兴趣,言道,“我教你两句?”
男人有些意外:“看来时小姐今天确实心情不错。”
“不学算了。”她白他一眼。
“不是不学,是学不会。”他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姑娘’用苗语怎么说?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姑娘,一般怎么称呼?”
……这死男人,无时无刻都在套路她,偏生他还一脸求知若渴问心无愧的样子。
真的会啊……这样的人,身边怎么会缺女人。只要他想,又有什么谁是他哄不走的。
坑是自己挖的,时光硬着头皮填。
她用谐音告诉他:“眯彩彩。小姑娘的意思。”
“怎么写?”他摊开手掌,示意她写。
她眯眼看他,拍开他的手,用手机打上这三个字递过去。
叶慎独盯着她打字的那个页面看了片刻,嗓音忽然低下来:“知道了,漂亮的眯彩彩。”
倒是会举一反三,都会说漂亮的小姑娘了。
真神奇,这三个字从这男人的嘴里念出来,没有半点戏耍之意,虔诚得尽然还很好听。
时光笑了笑,没理他偶尔的油嘴滑舌,看了眼手机,登时一顿,才发现自己打字的聊天页面是跟陆勤的。
而且,十分钟前,他给她发了条微信。说的是:“眯彩彩,我在杭州出差,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
这是真巧。
陆勤知道一些简单的苗语,所以,他刚好发了这么一条消息过来,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回去吧。”
风起,旁边的叶慎独平静地说。
时光皱眉看他一眼,总觉得他波澜不惊风平浪静的瞳孔里又在酝酿着什么。
正当他们起身准备走时,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刷”
时光闻声看去,发现是叶慎独手上的外套,他自己一直挽着,起身的时候,被木头上一颗不起眼的钉子生生刮了个小窟窿。
今天真的是,不宜出门。
男人却不以为意,拿上衣裳,带着她原路返回。
再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六点过,色达的天气一天无数个样,这会儿寒风突起,气温骤降,看样子,说不好夜间会有雪。
晚饭是在房间里吃的,前台送来的餐食,样品多样,口味极佳。
时光怀疑,为了讨好这尊金主,他们请了私厨。
吃过饭后叶慎独用笔记本处理工作,他瞥见,那女人在看书,模样专心至极,看的是小仲马的《茶花女》。
见状,他嘴角勾起抹幅度。好在这次她没睡着,只是才看了两分钟不到,就把书扔在一旁。
无所事事,她在房间里走去走来,当目光定在他被刮坏的那件大衣上时,像是瞬间找到了用武之地。
于是她翻开行李箱,找到自己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理应随身携带的针线装备,对着台灯穿针引线。一番设计后,开始修补那件他打算扔掉的衣服。
那认真模样跟看书时不一样,能感觉得到,这是她热爱的东西。
她工作起来也这样吗?恬静得跟六亲不认的桀骜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