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遍遍摸着那枚戒指,吗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应道:“你告诉我说,阿公阿婆欢迎我去你家做客那天。”
时光起身,拿杯子倒了两杯酒,一杯给他,一杯给你自己。
两人相视而笑,碰杯,什么话都在这杯酒里了。
这一生冗长也短暂,不求长命百岁,但求能像阿公阿婆那样,伉俪情深,历经风雨过后,心中仍然只有彼此。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夜里,时光问。
叶慎独说:“上次说好一起去西藏,某人临阵脱逃……”
“好好好,一起去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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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时光收拾好行李跟叶慎独一起离开了那家住了三个月的民宿。
临走前,她去跟之前准她进学院旁听的老者辞行。
天知道,叶慎独一声“爷爷”,差点没把她送走。
难怪那时候,他要说有缘,可不就是有缘。
见她发怔,老人笑问,“小姑娘,你现在该称呼我什么?”
素来八风不动的时光,一下就脸红了。
她看看用眼神鼓励她的叶慎独,又看看老者,终是周周正正喊道:“爷爷。”
叶老爷子欣慰一笑,对叶慎独说:“臭小子,上次你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说你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叶慎独战略性咳了两声。
那厢又说:“好好对我孙媳妇。”
叶慎独紧紧揽着时光,点头说:“慎独一定做到。”
老人朝他们挥挥手:“去吧,我一切都好,不用挂怀。”
后视镜里,老人站在原地目送,直到互相看不见。
时光的车叶慎独找人开回去了,现在两人并坐一车。
一路西行,她问:“爷爷就是之前你说的在五明佛学院上学的那位长辈?”
叶慎独说:“是的。”
她似笑非笑道:“上次,他老人家跟你说了什么,导致你没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还能是什么,名与利,情与爱。怪他那时候执念太深。
叶慎独推推眼镜,正要说。
时光绕过他,转而道:“爷爷在色达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
“看淡一切?”
“看淡一切。”
高门子弟,能做到这般淡然的,寥寥无几。挺好。
心有多静,生活就有多温柔,静看花开花落,静待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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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的气候变化莫测,出了色达,其他地方并没下雪。
深秋时节,灌木金黄,景色壮观。
一路都是叶慎独在开车,时光偶尔睡觉,偶尔会跟他讲讲话。
下午的时候,她说:“我们能不能露营?”
“晚上会很冷。”他说。
她说:“没事,我们买顶热帐篷就可以了。”
叶慎独侧眸看她,眼中满是意味。
途径城镇时,他下车,按照时光事先例好的清单,一样一样地购买齐全。
到达露营位置,叶慎独便开始搭帐篷。
时光要帮忙,他没让,不仅将她摁在小椅子上坐着,还往她手里塞了堆零食。
她笑嘻嘻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一番忙活,帐篷搭好了,叶慎独把睡袋和厚毯子一并扔进帐篷里,才转身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时光给他水,他拧开喝了一大口。
“怎么突然想露营?”拧上瓶盖,他笑问。
她说:“想看日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