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车停在路边,前面是他的司机,他坐在后排,拿烟那只手搭在窗上,时不时弹弹烟灰,也时不时地往学校门口看。
他在等人,并没发现时光。
有股强烈的感觉直击脑门,他等的人,只怕也姓时。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时间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江泊淮熄了烟,往里面挪了挪,时间落坐,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时光:“……”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从今往后,他是他我是我了吗”,现在怎么会……
掏出手机,时光继续给大侄女儿打电话。
“喂?姑,手机静音,所以没听见你打电话来,你到家了吗?”
嚯,跟姓江的在一起,嬢嬢都变成姑姑了。讲究人。
“在哪儿呢?带你去吃饭。”
“您没回家?又反回北京来了?”
“遇见点事,便折回来了。”
那头顿了顿,说:“我……跟同学在图书馆复习,您住哪儿,我晚点去找你可以吗?”
时光挑眉:“这么爱学习?”
“当然,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将来可是要赚大钱给你养老的。”
时光悠闲地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脚尖一晃晃的:“是哦,可我看见你上江泊淮的车了。”
“………”
足足有十秒,那边没有说话。
微叹口气,时光正色道:“你也老大不小的,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有一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车上的时间愣了愣,看了眼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男人,回道:“我,我懂。”
挂断电话,时光摇头笑了笑。
人各有命,人各有路,高兴也好悲伤也罢,都得自己淌过一遍才会领悟。
那天她没买到时间点合适的机票,所以那晚,她一个人住进了酒店。
中途叶慎独给她发消息,问她去哪里玩了。
一开始她没回,直到要睡觉时,她才说去了趟故宫,拍到几张不错的照片,准备拿回去给阿婆看。
叶慎独主动分享他一天的行程,密密麻麻一大段文字,都是些工作琐碎,却描述得非常细致。
字里行间里,时光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在准备收购叶崇文的集团,所以很忙。
这是他的野心,同时,也是他十余年根深蒂固的心结。
叶崇文要将叶慎独养成一头替他征战四方的狼,如今,这头狼反击了,而且是不留余地地反击。
时光依稀记得,他说谁让他不痛快,他必会让谁也不痛快,甚至是千万倍地不痛快。
他还是他,野心和实力并存;他也不是他,会坦白会分享会解释。
手机响,叶慎独又发信息说:“叶崇文和叶言清这两颗毒瘤不拔,看着碍眼,我跟他们,迟早会有一战。”
沉思再三,时光回他:“缓缓吧,主帅都身负重伤了,这仗还怎么打?你就这么着急?”
他回:“很急,我想早点扫清家门障碍,为你铺一条清清静静的阳光大道。”
时光输入又删除,删除又输入,最终什么都没发过去。
这一夜,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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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点的飞机,时光八点钟赶到,办好托运值好机,时间刚刚好。
坐在她旁边的是个漂亮小姐姐,靠窗,她说她要去丽江艳遇。
“祝你好运。”时光官方地说。
那厢热情似火,天马行空问了句:“听美女这口气,你好像有过相关经历,怎么样?浪漫吗,刺激吗?”
浪漫啊,刺激啊,然后呢?
时光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