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刺痛,刺痛……又是刺痛。脑子搅成一团,世界一片混乱。他无法崩坏也无法倒下,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咬着牙继续说。
“爱我……吗?”
他这时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精神结合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违规也不该痛苦,不该支离破碎,残破不堪。从他陷入迷恋后这样的想法不曾停歇过,从初吻到如今,没有一秒按照他的理想发展明明是天选的伴侣,明明心意相通。
明明他讨厌一切污点,不管是落着在制服上的,还是落着在人生上的。
“如果爱我,为什么要……选择……”
“……离开?”
阴暗小巷中满地狼藉里,另一名哨兵来过的气息还没散去。从未有过的狼狈而不雅的姿态,以及让他疯狂的胶着。一股憋在胸膛的气终于嘶吼着呼出来,他勾着她双腿的手更进一步向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看到奈苗咬住了牙,她一向平静安和的表情也终于出现了裂痕,如她那乱颤的丑陋的疤痕。细密的汗水汩汩流下来,发丝被浸湿成缕。
她也同他一样混乱着,这让他好受了许多。
“现在……”她盯着他的眼,“此刻。”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深深的呼吸,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积攒说出那句话的勇气。既然如此艰难,那一定是她的真心话吧?安白想,摒住了呼吸,等她说出那句对他的审判。如果她在最真心的时刻选择将他甩开,那他大概也只会顺势离去,丢掉陷入泥污的心爱的项圈,放自己自由。
若真若此,倒松了口气。
“是爱的。”
可她偏偏这样回答。
她咬着牙、攥着拳说出来,又紧紧地裹着他,燃烧一般的炽热温度。胸口离得那么近,连心跳都贴上了,以同样剧烈的频率共振着。
奈苗闭上了眼,世界黑下去。她死去一般松倒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背,像一艘船沉迷在夜海的波动之中,随波逐流。
她短暂地松懈下来。
偶尔沉溺于快感,忘记砸在心上的使命,烦躁和压力连同攻击的欲望一起释放出来,也没什么。随心所欲地,在被演绎的人面前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大约也是第一次。
毕竟到了此刻,她已不再害怕他造成什么威胁,也不害怕他会离开。在狗面前,短暂的失态又有什么?
他弱小而无价值,但也因此是安全的。
“违规是快乐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