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米小房间里,白发少年蹲在角落的转椅上,缩成一团,激烈地按动手柄,手速飞快,乱成一片花影。

他又高又瘦,皮肤白得瘆人,无机质的冷光下,像一个纸片做的人。大概是一整年没有出过疗愈室的缘故,他没有其他哨兵那样夸张的训练痕迹,但仍能看出单薄衣服下肌肉结实的弧线,随着手上操作起起伏伏。

虽然在自己最放松的小房间里,他的穿着却并不舒适,像是即将参加演出的乐队主唱:黑底红印花的无袖紧身薄衫,宽松到能装下两个他的破烂裤子,脖子上是所有被囚禁哨兵都会带着的项圈,选了黑色的款式,腰间挂着两条锁链,胸口三件叠戴的项链,左手腕缠了一圈绷带,上面画着漫画人物,右手带着骷髅手链,和桌面撞得当当直响。

在学校的合照上,他还穿着寻常的校服,虽然好看到可以在众人中一眼望到他,但也没有如此风格化。

奈苗微微一愣,向前一步,看向他的脸。

耳上七八个耳钉,耳骨上就有四个。脸是和身上一样病态的白,嘴唇毫无血色,白发垂到肩上,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睛,惊人的银瞳白睫下,是颓废而浓重的黑眼圈。

他的长相和几年前学生时代时并没什么变化,天生精致的五官和偏幼态的大眼睛一如往常,只是那时活力朝气,像个耀眼夺目的小王子,现在则像小王子来到了中二晚期,变成了死亡王子。

不过,他从脸到头发颜色都太浅,显得人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能飞到天上,这一身浓墨重彩和朋克系装饰倒是压下了一些份量。

奈苗静静地观望了他一会,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当她不存在一般。

她这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