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林婉如立的规矩却沿袭下来。
在此茶楼内,上可议家国大事,下可论街坊俚语,是京中文人墨客最喜寄居之地。
今日,众人围绕着摄政王府新诞下的掌上明珠,议论纷纷。
“你们说,陛下此举,到底是对摄政王府的荣宠,还是对摄政王府的警告?这可是王爷头一个骨肉啊,刚出世便被接到宫中,变相囚禁着,若伤了病了受了寒,生了什么意外,王爷岂不是要和陛下反目?”
“都说母凭子贵,殊不知子也凭母贵,侧妃娘娘这几个月虽安生了些,可之前一举一动闹得满城风雨时,可见王爷对她的宠爱!王爷宠她,必然也宠爱这个独女,如今独女进了宫受人钳制,只怕等将来王爷回京,又要搅动一番腥风血雨啊……”
“上面的人打两个喷嚏,我们底下这群升斗小民便要抖三抖,担忧有什么用呢?无论发生什么,总得受着啊!”
……
二楼雅间内。
黑衣男子褪下面上的黑漆面具,露出一张伤痕遍布的脸。
密密麻麻的伤疤,虽已愈合,却似蛛网,爬在他从前的那张玉容之上,狰狞可怖。
以前含风揽月的那双眸子,如今也风流不再,只余一片萧瑟。
正是当初风流盛京的林从鹤林三爷。
他枯瘦的手指,指着下头议论纷纷的文人墨客,对身旁的少女缓缓道。
“看见那位穿青衣的了吗?那是礼部侍郎家的独子,坚定的保皇党一脉,他父亲为人耿直,数次上奏,要摄政王放下对内廷的钳制,将权利交给后宫,以全云朝的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