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些拥簇林七小姐的信徒们愈发疯狂。

林七小姐在民间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

有德又有才的女子,向来受人敬重。

与之相对的,是她这种无德无才想靠肚子上位,却讨不了摄政王欢心,委顿在后院的蠢货,活该遭人辱骂。

婚期越近,王府下人对她和渊儿的辱骂越重、越不堪。

噩梦如昨,而今幡然,覆骨之痛,仍如影随形。

……

“夫人?”

如意又说了许多,却不见云清絮的回应,回头看她面色怔愣惨白的模样,呼吸微顿,忙伸手去摇她的胳膊。

“您在想什么呢?怎这般入神?”

云清絮回过神来。

抿了抿唇,咽下干涩的喉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常。

“这样好的东西,就连皇宫贵族都买不到吧?怎会让咱们得了?”

前世,这东西出现在五年后,一经售卖,便遭人哄抢,万人空巷也要去围观。

今生,这橡胶的出现,不仅提前了五年,产地从河北,也变成了明州。

所以……

失踪的林七小姐……是去了明州吗?

“这东西……”

听到云清絮发问,如意面上罕见地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橡胶这样的稀罕物,自不是他们霍家这样的商贩之家受用的起的。

这一批,是如今市面上所有的存货,是摄政王高价买下的。

摄政王虽成了他们霍家的车夫,却不是她能得罪的。

前几日,那位臭着脸的王爷,邀她去了暗处,甩出了几张薄纸,纸上记载着她九族的亲眷。

冰冷的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警告她若敢透露半个字,便要她全家上下为她陪葬。

她怎敢违逆?

如今,也要同老爷一样,费尽心机地为摄政王隐瞒。

虚虚一笑,如意眸光看向角落处那散着雾气的冰块,将此事含糊而过。

“其实这东西的存货很多,只是明面上炒作,拿来哄抬价格罢了。”

“老爷有一位友人,正是做这橡胶生意的,卖给谁不是卖,老爷便花了高价,买了一批过来。”

“这东西哪里得的不重要,只要夫人您用着舒坦,便物尽其用了。”

存货很多吗?

云清絮前世去世的早,并不知后来橡胶的售卖情况。

听了如意的解释后,也不便再追究,困意上涌,半阖着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如意可不能让她这么睡着。

忙将那茶水台子上温着的保胎药端过来,递到云清絮面前。

“黄大夫说了,您一日三次的保胎药不能落下,否则车马劳顿,对您、对孩子都会有损伤。”

她口中的黄大夫,正是涞水镇那位擅长妇科的老大夫黄兴。

为了逼迫他随行照顾云清絮的孕肚,玄翼先是将那医馆抄了,又给这老大夫的儿子封了个九品芝麻官,封地就在闽南。

儿子带着家里的老娘举家搬迁到闽南,黄大夫自然也不可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涞水镇。

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摄政王的贼船,陪着他一起演戏。

但个中真相,自不会对云清絮言明。

云清絮听到的说法是,这位老大夫恰有一女儿远嫁到了闽南,乘此机会,一并南下,好去探望多年未见的女儿和那刚出生的外孙……

……

车队最末的马车里。

狭窄的车厢内,坐着三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晴光朗朗,偶有飞鸢从天际划过,玄翼闭目养神许久,待恢复了精力后,看向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