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了,霍千斛准备过来扶她,可怎么……又收回手了?

吱呀

院门被合上,云清絮听到动静后,循着声音看向玄翼的位置。

轻声道:“他们走了吗?”

玄翼没说话,刺了霍千斛一眼,给他比了个一切解决的手势。

霍千斛闻弦知意,麻木地充当着玄翼的传声筒,有些挫败地道,“被劝走了,短期内不会再来打扰了。”

云清絮心中诧异。

兄长和那位少年帝王,都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心中想着,面上却不显,稳了稳心神,朝玄翼的方向盈盈做拜。

月光洒在她的脖颈上,剪出一段温柔的侧颜,她轻缓的声音,好似羽毛一样,撩拨着玄翼的心弦。

“如意这妮子好心办了坏事,差点给先生惹来麻烦,还望先生莫怪。”

她顿了顿,又道:“夜色深重,先生忙碌一天想必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旁的事都不重要,身体要紧。”

玄翼何曾听过她这般温柔的同他讲话!

一时间,心头又是柔 软,又是酸涩,还带着淡淡的委屈。

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她不要,自己做了马夫赖在她身边,她却能温言软语的同自己讲话,早知跟絮儿之间应该用这种方式沟通,他当初拼了命的夺 权,拼了命的成为摄政王,又有什么意义?

诸多念头,一闪而过。

看云清絮的眼神,则愈发温柔。

一旁的霍千斛实在受不了帽子的绿度,清了清嗓,打断了玄翼痴缠的眼神。

招手示意如意,“愣着做什么,夫人双身子怎能在外头站这么久?快扶夫人进去。”

“欸!”

如意忙不迭的点头。

今日之事,本就是她带来的灾祸,刚才在土地爷面前,她又说了许多玄翼的坏话,如今与正主待在一处,只觉得浑身尴尬。

听了霍千斛的吩咐后,急忙扶着云清絮进了厢房。

灯柱点燃后,方听到云清絮轻微的声音。

“如意,我给你的那张记了平安先生八字的纸张,还在吗?”

冷不丁问起这个,如意懵了一瞬,双手在身上翻了一圈后,才懊恼道:“被拿走了!”

“皇上和驸马大人……不知道是谁拿走的。”

她顿了顿,打量着云清絮的脸色,“很重要么?”

“似乎……似乎是甲戌年生的。”

“后头的便记不得了。”

甲戌吗?

云清絮坐在帐中,乌发似墨,散垂在肩上,让她多了几分静谧与深沉。

她呼吸顿了一瞬,放在床帐上的右手,下意识地蜷缩成团。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也有一个人,是甲戌年生……

“算了。”

云清絮摇头,将那个疯狂的念头压下。

这是不可能的事。

……

次日一早,玄翼遛马黑着脸遛马回来之后,一直在院中等他的霍千斛迎了上去。

“平安先生,今日可否有空?有件事要同您商议。”

玄翼脸更黑了。

冷厉的眼神刺向霍千斛。

他有空没空他还不清楚吗?

每日遛完马 ,他都要在院中陪着絮儿,看她绣花,听她闲聊,痴痴地盯着她,贪婪地享受着与絮儿独处的时光。

当然了,如意也在。

不过他不把她当人。

他每日都忙的很!

怎么可能有空?

霍千斛见玄翼不说话,讪讪地解释,将云清絮想要提前离开的事告知玄翼,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