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人在前,王爷怎会再看那小丫头一眼?
冯管家满心苦涩。
但屁股上被踹了一脚的疼痛提醒他,此时不是思考旁事的时候,没看见王爷那警告又威胁的眼神吗?
王爷好不容易跟霍夫人有了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岂能在这种时候蹦出来煞风景?
孤男,寡女,密室,深夜。
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
他懂。
冯管家利索地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绕开云清絮,朝门外挤去,圆滚滚的身材,在此刻灵活至极,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已消失在耳房内。
云清絮的耳力敏锐,察觉到了那暗处的脚步声。
心底一惊,再往后退了两步,与平安先生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面露迟疑之色。
她想问那人是谁,但又不好过多的打探隐私,顿了顿,开门见山道:“过些日子,相公要去感业寺祈福上香,不知先生可否告知您的生辰八字,到时候也为您在佛前添一盏供灯,聊表心意。”
玄翼站在耳房内,看着她警惕的样子,心头满是失落。
又听到她口中的相公二字,心头酸涩与苦闷交织。
何时,她也能叫他一声相公?
何时……她待他也能像待霍千斛那样亲昵。
“先生?”
云清絮见他没有动静,有些忐忑,又唤了一声。
玄翼从幻想里回到现实。
扫了一眼她略有些苍白的唇色,眸光软和下来,怕耽搁太久影响她夜睡,忙匆匆地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递到她的手心。
云清絮摸到了纸上未干的墨渍,缓了口气。
“多谢了。”
她捏着那纸张,对玄翼微微欠身,“您也早些休息。”
接着,如避蛇蝎一般,快步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玄翼强忍住冲过去追着她的冲动,压下浮躁不安的内心,告诉自己一切都已步入正轨,他跟她总有重归于好的那日,方才缓和了心头那汹涌的占有欲。
只是等那背影彻底消失后,他想到刚才冯管家跪在地上,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说的话,眉目冷下来。
换了一身衣衫,戴上草帽,来到了院外。
寻到了巷子尽头的那辆马车。
猛地拽开马车的车帘,往里头看去,没看到冯管家口中的那位女子,倒看到了冯管家孤零零地坐在马车里,捧着散乱的被解开的麻绳,满脸惊愕的模样。
“王……王爷!”
冯管家看到玄翼,像看到主心骨一样,扑通一声滑跪过来,委屈至极。
“她……她跑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就当做好事了
玄翼眉目愈冷,“跑了?”
“卖了这么久的官司,如今一句跑了就敷衍过去了?”
“你是在拿本王寻开心吗?”
冯管家又惊惧又委屈,不敢再有隐瞒,将这些时日以来偷偷摸摸的小心思,全数汇报。
“一个半月前碰上的那姑娘。”
“挨了一顿打,快病死在破庙里了。”
“正好被奴才撞上,奴才自知身份,原本不打算管这闲事的。”
“可偏偏多看了一眼,发现与云姑娘……有七八分的相似。”
“只是比云姑娘年轻些。”
说到这儿,冯管家期期艾艾地看了玄翼一眼,语气愈发忐忑,“救下来不为别的,只是想着将来有朝一日,能给王爷您解个闷……”
玄翼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自我洗脑。
“给本王解闷?你真当本王是三岁孩子哄吗?”
若真的忠心不二,早将那女子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