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将鹦鹉摆在桌上后,说起了从外头听到的趣事。

“咱们陛下也不知和那位窦侧妃有什么过节,竟然赐了一个鹦鹉的封号给她,对外昭告天下,往后但凡见到窦侧妃,必要称呼其为鹦夫人……哈哈哈……奴婢觉得啊……这位窦侧妃不适合当侧妃,适合出来做生意!”

云清絮先是错愕,而后眼底闪过无奈之色,“为何这么说?”

如意笑得直拍桌子,“您不知道,大葱的价格刚落下来,这鹦鹉的价格又涨上去了,如今南城人人以养鹦鹉为风尚,那兽坊里最后一对鹦鹉,卖出了三百两银子的高价!”

“哈哈哈……那样秃噜毛的品相,从前三十两银子都卖不出去的!”

“老爷,夫人,你们有没有认识摄政王府的人,能不能私底下问问那位窦侧妃,她还喜欢什么东西?还想抬举什么东西?”

“甭管是鞋袜还是兽宠,咱们金玉堂与她合作,提前成批的买进来,等火起来的时候,再高价卖出,给她三成利的抽成,咱们两家必能赚的盆满满钵!”

如意越说越乐,两眼泛光,似乎看到自己拼命捞钱的模样。

云清絮听的满头黑线。

这小妮子。

让她做个婢女真是屈才了。

一旁的霍千斛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但想到从前云清絮与摄政王府的恩怨纠葛,怕她心里头听了不舒坦,急忙打住如意的话音。

“得了得了,你这鹦鹉几两银子买的?”

如意猛地护住那鹦鹉,警惕地看着霍千斛,“老爷,这可是奴婢的私房钱买的,您可不许给充公了!”

她咬咬牙,心痛道:“花了整整……八十两呢!”

若没有改口来的那一百两银子,便是把如意卖了,都买不到这只鸟。

她看中了那位窦侧妃的赚钱本事,想着来一把以小博大,咬咬牙豁出去了,斥巨资抢下这只凤首鹦鹉。

回家之前,她还拐去了城隍庙一趟,给城隍爷和土地公烧了三柱香,保佑如今花八十两银子买的鹦鹉,三日后能卖出去一百五十两来!

听到如意提起那八十两来,霍千斛有一瞬的心虚,扫了一眼云清絮的脸色,忙起身打断如意的话,不让她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

“得了得了,快好好照料你的鹦鹉吧,不要让鹦鹉多嘴,吵了夫人的休息。”

对云清絮说话时,语气又温柔下来。

“絮儿,那此事便说定了,明日夜里的宴席,你不必盛装,穿着家居的衣衫便可。”

“你许久没有出门了,正好带你出去走走。”

他这样诚恳的语气,话到嘴边,云清絮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点头应下。

霍千斛离开后,云清絮听着笼子里鹦鹉啄着那木栏的声音,心里叹了一声。

火来水挡,水来土掩吧。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漠北的商人那么多,漠北的特产那么多,怎可能随便见一个,都是什么羌门的人?

……

一日时光,辗转飞逝。

次日傍晚,一顶马车停在了宅院门口。

霍千斛扶着穿了一身黛青色棉裙的云清絮,上了马车。

她并未施粉黛,头发也简单的挽了挽,面上还蒙着面纱,浑身上下,简约清素,自有一股静雅之气。

手上握着那一支紫竹杖,不像是辅助她行走的工具,倒像是装饰用的饰物,衬得她清丽之余,身上还带着隐隐的贵气。

霍千斛看着这样的云清絮,心头柔 软下来。

他摸出藏在袖中的珍珠簪子,凑近了些,“絮儿,你先别动。”

云清絮感受到男子的靠近,身体微微僵硬。

霍千斛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