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嫁之女,尤其是自杀暴亡之类,是绝对不能埋入祖坟的,会对风水不好。
所以,死了之后连容身之处都没有,只能任着自己的尸身,被京郊乱葬岗附近的野狗分尸,只余下森森白骨。
听说她那位小新郎,还偷偷拿了一块金鱼去当铺,准备当掉那金子,换成棺木,收敛那位未过门的新嫁娘的尸骸。
却在最后交接银子的时候,被自己家中的娘亲提着棍子追出来,好一顿打骂,最后提着哭哭啼啼的他,还有那换来的银票,回了巷子里。
后头,卖宅搬家,消失在熟人的视线中。
“老夫知道那棺木之中是何人!”
同春楼里,高台之上,那位说书的老先生狠狠一拍惊堂木,一句话,吸引了在场所有宾客的耳朵。
他抚了抚胡须,话停在此处,手指做出捻银票的姿势,意思不言而喻。
先扔银子,再聊高 潮。
“好你个老吴!一日日的总卡在关键时刻要钱!”
“给你给你,赶紧说!如今京中各处茶楼里,已猜了十几个身份了,无论支持哪个身份的,都可以去黑市里下注,三个月后,若有真相,下注者压中的,必然能从里头大赚一笔。若仍然问不出那死者的身份……庄家通吃!”
第二百八十九章 身孕
一群人笑骂着将碎银子扔了过去,老吴看着老,身手却矫健,但凡银子飞过来,他细长的手跟猿臂一样,轻轻一抬,便够到了那飞来的银子,等面前的茶盘被碎银子堆满后,他才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而后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我有个老友的孙女,卖身进了摄政王府,已十三年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来了好奇,屏息静气,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老吴收了银子,也不再卖关子,喝了一口大叶茶润了润嗓子,拉长声调。
“话说两个月前的晌午,一场大火在摄政王府西侧的某处冷苑里,悄然升起。”
“此火并非天干物燥,意外引燃。”
“实则是,有人故意而为……”
“说来也巧,再往前推十日,当今圣上曾亲临摄政王府,到王府里头,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这处冷苑。”
“众所周知,圣上年岁渐长,已开始临政的第一次采选,可少年人哪有不怀春的?你们有所不知,京中虽然贵女如云,但在这次采选之前,圣上对摄政王府后院的一位女奴,却已动了情……”
……
正在买烧鹅的霍千斛听到这离谱至极的猜测,差点将一口老血吐出来。
偏偏那位切烧鹅大厨听入了迷,连连点头。
“对。”
“这样便能说通了。”
“陛下是少年人,少年用情至深;摄政王也是个多情人,摄政王府里的女奴应当也是他床榻上的常客。如今那女奴身死,只留下一个棺椁,被帝王与摄政王争抢,倒也符合常理。”
“只是可惜啊!”
大厨将食盒的盖子扣上,怅惘地摇头。
“能让摄政王与天子都倾心的女子,也不知生了何等样貌,定然跟天仙一样……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看一样……只怕都要折寿啊!”
被迫折寿快折到娘胎里的霍千斛,无语至极。
拎过那大厨递来的食盒,一个字都不想跟他交流。
他怕自己忍不住骂娘。
京中这些百姓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吗?一个个脑袋里装的全都是霸道秀才爱上我的画本子吗?
摄政王跟陛下喜欢上同一个女奴……为爱大打出手……亏他们想的出来啊!
若非清絮最近吃什么吐什么,只有这同春楼的烧鹅方能下咽,他绝不会日日来这同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