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住的这间院子,叫临水轩,其他房屋倒是平平,唯有依水而建的这一处阁楼,雕梁画柱,烟雨迷乱,好似江南那边盛行的游船画舫一般。
他酒意上头,打开窗户吹着风,迷迷糊糊地想着未来的事,不知不觉,竟在水榭台里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婢女们的尖叫声叫醒的。
头痛欲裂中,他发现自己抱着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淤痕、斑青的女子。
正是这临水轩中那美貌的婢女之一。
那婢女见他醒了,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他昨夜折腾太久,弄疼她,要他往后好好疼爱她。
言罢,又指着地上碎裂的衣衫和斑驳的血渍,来证明自己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李公子,奴家清清白白跟了您,往后便是您的人了。”
李渊虽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对自己的酒品还是有了解的,他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查证,摄政王已带着浩浩汤汤一群人过来,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更是三言两语,当场给他盖棺定罪。
“李公子,年轻人酒后一时冲动是常有的事。”
“你若喜欢,莫说是一个,便是这临水轩里的四个美婢,都赏给您也行。”
“只是放纵之余,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毕竟除了你父母家人外,本王和絮儿……也很担忧你的身体。”
第二百二十九章 玄翼,你让我恶心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李渊岂会不知,从头到尾都是摄政王设下的局?
他实在想不到,堂堂摄政王为了抹黑他在絮儿心中的形象,竟如此下作如此不堪,使出这样的技俩。
可偏偏,他还愚蠢地中了这圈套!
如今看见云清絮,心里又羞又愧,许多话哽在喉中,喉间的酸苦被他生生咽下。
他不该来的。
不该因为贪见絮儿一面,进了这摄政王府,却再也出不去了。
另一边,玄翼下了台阶,迎着暮春的风,伸手去搀扶云清絮。
“小心脚下,这院里石头”
啪。
云清絮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手背震得发麻,整个手臂都控制不住的打颤。
她仰头看着他,虽看不见他的容颜,却能想象出他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唇色被齿印咬破,声音哑的要命,一字一句。
“玄翼,你真让我恶心。”
玄翼的笑僵在脸上。
“你自己脏便脏了,为何要对他下手?”
“你忘了你干了什么事吗?你忘了你为何答应我要带他来王府吗?”
“这些时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看不出你在处处刁难他吗?”
“我想着,等你闹够了,总有一日会良心发现,放过他这个无辜之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不仅变本加厉地折辱他,你还要毁了他。”
云清絮说着说着,话音带上哽咽。
她早就毁了。
她的前世今生,都被玄翼给毁了。
残败如破履,不报什么希望了。
往后余生,她只想寻一处僻静之所,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
可为何,为何玄翼连她最后一点期待和依赖,最后一点支撑也要毁掉!
李渊两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却不求回报,对她恩重如山。
李父李母更是待她如亲生儿女一般,事事周到。
李家从来不欠她的,是她欠李家的!
可就因为她跟李渊走的太近,玄翼就要毁了李渊……
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打断骨头打断手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