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苑内,寂静如昨。
玄翼走后,一直躲藏在偏殿的如意,小心翼翼地进了内殿,看到满殿的狼藉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脸都吓白了,“姑娘,昨夜您说要放奴婢一晚上的假,奴婢便出府回家了一趟,早上回来才发现,可……可那是王爷,奴婢夜不敢……”
“跟你无关。”
云清絮打断如意愧疚自责的声音,“有水吗?我想洗洗身子。”
身上不仅是痛,还黏了一层汗,像抹了一层蜡封在身上一样,难受的紧。
除了这骨头里头的痛之外,身上斑斑点点……细看下,也都是昨夜留下来的淤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只有见他,她才会笑
人走了,云清絮再想到昨夜发生的荒唐事,眼角眉梢尽是羞耻。
抓着锦被的双手,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昨夜,似乎要了许多回。
药物作用下,她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动作……
她从未这般放 浪过。
如今只是回忆,便忍不住心惊肉跳。
“这些也都换了。”
不愿再闻到被翻红浪的味道,云清絮急匆匆地离开了寝殿。
到了院外,暮春疏冷的空气,夹带着院里的玉兰花香,浸入鼻尖时,才暂时缓了她的焦虑。
浮躁的呼吸,渐渐冷静下来。
心头,萦绕着一股散不去的悲哀。
已经发生的事,再懊恼后悔也无用了。
这摄政王府果然不是善地。
她前些日子刚从浑噩的梦境中醒来,陡然听到窦大夫的诱惑,动了心,便想着借助窦大夫的手段,彻底消失在京中,消失在所有人的世界里。
无论是玄翼、兄长、还是那些对她恨之入骨的仇人,她都不要再见了。
凌迟割肉的痛,失去双眼的代价,当众被扒掉衣服的耻辱……还有从前许多不堪的过往,都留在过去吧。
落花不忆枝头日,流水何曾恋旧湾。
她想去过一个全新的人生吧。
所以,她才会答应了窦大夫的条件,同意了窦棠雁的所作所为。
昨夜将那下了药的酒杯递给玄翼时,她心底内心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可谁能想到……
玄翼那个混账竟然会把酒杯给换了!
难不成他发觉了什么?
还是说他早已窥测到了她跟窦大夫之间的交易?
云清絮不敢赌,所以才想见李渊一面。
刑台之上,快要被玄翼凌迟而死的时候,是李渊冲上来护住了她,救了她的命。
因为他,她才有了如今的苟且余生。
如果说京城还有什么让她牵挂的人,让她信任的人,那便只有李渊了。
听说他已中举,她打心眼里为他开心。
惟盼着他能一路荣升,封侯拜相。
也盼着再见他一面,问问他这几个月,是否安好。
……
李渊到摄政王府时,已是午后了。
阳光有些刺目,但云清絮却看不到,只能凭借着他衣襟上特有的青竹香,还有那清浅沉稳的脚步声,循声望向长廊的位置。
一道颤抖的,压抑着喜悦与惶恐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她的耳中。
“絮儿,你……”
声音到后来,轻的好似羽毛。
带着不敢触碰的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云清絮对他笑着点头,“一切都好。”
“如意,给李公子看茶。”
如意搬了一把竹编的圈椅,放到廊下茶台的另一侧,温好的茶水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