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那么决绝的……

如今朝局再乱,侯府的现状再棘手,只要有心,总能解决,左右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他当时悲急之下,人也糊涂了,说出了那样的话,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每次回想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可如今,后悔也晚了。

一旁的绿芜见状,急忙围过来,一边扶住林从鹤,一边朝玄翼盈盈做拜。

“摄政王恕罪。”

“我们三爷……只是见了故人,担忧故人的现状罢了,没有旁的意思。”

“听说王爷来府大驾光临,是为了探望我们家老夫人,不知王爷同我们家老夫人商议好了吗?”

玄翼像听不到绿芜说话一般,或者,根本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兀自看向林从鹤,继续警告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读了多年的书,总要明白这个道理。”

“既有佳人在怀,往后就收起你那些不安分的心思。”

“从前本王看在清絮的面子上,对你几番忍让,如今没了这层关系,你若再奢想些有的没的,就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林从鹤闻言,瞳孔微缩。

一旁的林侯爷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恨恨地瞪了一眼那跟着林从鹤过来的小厮,心里责怪怎么要把这个不省心的三弟给带过来,面上却只能扬着讨好的笑,冲玄翼道。

“王爷放心,本侯一定好好教管侯府家规,不让他们给您惹麻烦。”

“不知我们老太太……”

提起玉老夫人,玄翼收敛了眉眼间的冷意,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老夫人为了你们这群不争气的子孙……可真是操碎了心。”

扫了一眼满殿的狼藉,嗤讽道,“满屋子的儿孙,不及一个性命垂危的老人看的通透,当年如日中天的长春侯府,也是老长春侯拿命博出来的,如今……苟延残喘,成了勋贵家族的末流……”

“不知老侯爷在地底下,看到你们这一群‘孝子贤孙’,会不会气得掀开自己的棺材板……”

此话一出,众人的面色皆难堪至极。

“你一个小辈,怎敢这样侮辱我们林氏的先祖!”

被压在地上灌酒的侯夫人,终于挣开了那群侍卫的逼迫,双手撑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玄翼。

“你掌权不过数十年,如今虽如日中天,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惹恼了我们勋贵世家,若我们联手,你摄政王也绝讨不了好!”

侯夫人还要再说,却见玄翼唇角微勾,说出那锥心之言。

“联手……怕是不行了。”

“玉老夫人刚才留下遗愿,要本王向陛下请命,让你们长春侯府搬离京城,五十年不得回京……”

“本王,已应了。”

玉老夫人的这个要求,他听时也觉得荒唐。

可玉老夫人拿出长春侯府的一半家财做保,又泄露出许多先朝的秘密来,他才勉为其难的应下,答应帮这个忙。

“你胡说!”

侯夫人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指着玄翼,怒道,“母亲为了侯府殚精竭虑,操劳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一定是你胡言乱语、从中作梗!”

京城富贵如云,万般豪奢。

若离了京城,五十年不得回京,她的孩子们怎么办?这满京的荣华富贵怎么办?

老夫人就是病糊涂了,也不可能说出这般荒唐之言!

“我亲自去问母亲!”

侯夫人推开那拦路的私军,转身朝里间走去,谁料,刚走两步,那隔开内外殿的屏风后,哭哭啼啼地跑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