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曲很好,但是曲高和寡。苏格兰和爱尔兰小曲挺不错的,下次可以试着换一种轻松的风格,大家都会喜欢的。”

巴赫总是容易让人想起教堂的赞歌,曲子又难弹。

可是最近一年,简在家里听玛丽弹得最多的就是巴赫,她像是迷上了巴赫的音乐,尤其是那首《哥德堡变奏曲》,隔三差五就要弹一遍。

这种曲子适合安安静静地听,在舞会上,还是弹一些轻松愉快的小调比较好。

简靠着身后的枕头,一双美眸落在玛丽身上,她笑得温柔,“玛丽,不要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看书弹琴,你可以多交一些朋友。”

玛丽微微笑着,乖巧地说好。

静了静,她又跟简说:“交朋友不一定要弹大家都喜欢的曲子。我喜欢的曲子,如果有人跟我一样喜欢,那我们就是同道中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话题可以聊。你就当我以琴会友,寻觅知音啊。”

玛丽在家里也一直是这样的。

大家无法理解她。

她也无法融入到几个姐妹中来。

但是简隐隐觉得这一年,玛丽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譬如说她每次说话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地微扬,梨涡带笑,显得她又软又甜。

从前玛丽每次发言,都是东抄西搬别人的观点,所以她觉得好的观点堆在一起毫无重点又无法逻辑自洽,显得空洞又自相矛盾。

简直是迷之发言。

现在发言仍然像迷,好歹很有条理,并且可以逻辑自洽。

一时想的有点多,简忍不住抬手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