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惊蛰的侧脸,旋即捏住下颚,强迫着他抬头,看向那张昳丽漂亮的脸庞,“惊蛰,为何不看我?”
他听着“惊蛰”这两字,没忍住打了个哆嗦。那不是害怕,但的确是身体隐秘流露出来的反应......更像是某种颤栗。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惊蛰在那只手的强迫下,终于对上了男人的眼。“一出生。”
一出生?
那可实在是,太过分了。
惊蛰没忍住抽了口凉气,揉着还在刺痛的额角,心里莫名流淌出酸涩难受的情绪。
他的脑袋还在痛,刚才见到男人的一瞬间,几乎所有残余的记忆都疯狂冲刷着他的头颅,疼得他身体摇摇欲坠,是到了现在才好点。
这也是他一路沉默着,无心说话的缘故。记忆,是最快复苏的。
其次,才是那些迟缓的情感。
那些记忆不分先后,不分情形,几乎是一股脑涌现出来,惊蛰看着这些记忆,就如同在观看一场漫长琐碎的电影。
这到底隔开了一层,让他仅仅只是“看到”,却未必能有太多情感。
然而,在听到男人那么说时,在惊蛰意识到前,他的心口抽痛了起来。那是几乎本能的反应。
“.....你,还叫....”惊蛰的嘴唇发白,上面有着他自己刚刚忍痛时咬出来的齿痕,“那个名“嗯。”
不知为何,听到赫连容这么应,惊蛰那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好像终于找到点熟悉的感觉。
惊蛰:“....我是,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才想起来的。”他的声音有几分低哑。
“我的头好痛。
熟悉的人听着惊蛰的声音,就会发觉,那里头还带着些不易觉察的委屈。
惊蛰听到赫连容像是叹了口气,而后站起身来,给他捏着太阳穴,在男人有节奏的按压下,那种胀痛终于松缓许多,让他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只是放松下来后,他的眼皮莫名沉重着,有一种古怪的睡意涌现上来,让惊蛰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这不对劲。
要是还没想起来的研究生惊蛰,或许只会以为是自己经过刚才这些事情困顿了;可想起来后的惊蛰那敏锐的神经却开始刺痛起来。
他勉强抬起手抓住赫连容的胳膊,竟是连舌头都有些动不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连自己的声音听着都有些飘,像是踩在棉花上。
这时候,惊蛰才隐约觉察到,这间新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弥漫着某种淡淡的香气。
在那香味里,惊蛰被猛地拽进深沉困意里,连男人的答案都没听到,就昏睡了过去。人一旦昏睡后失了力,就会变得死沉,可赫连容还是轻易就将惊蛰给抱了起来。
不用他开门,外头就有保镖无声打开了厚实木门,对赫连容抱着个男人的奇怪事也没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是低声快速将事情汇报完毕。
“那些人并没有觉察到异样,还在吃喝。”赫连容颔首,冷淡说道:“去收拾下。”
“是。”
在赫连容带着人离开后,有专门的人进了屋,他的脸上都带着防毒面具,就是为了不吸入屋内奇怪的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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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醒来的时候,是难得的轻松。
就像是身体得到了某种深度的休息,意识浮出水面的时候,有的只剩下舒适的感觉。
他蹭了蹭枕头,只觉得这床是那么的......
那么的,宽敞。
学校的床,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惊蛰猛地张开眼,还没看清楚周围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