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曹敏的宫女坐在不远处,有些好奇地问道。

惊蛰将原来的理由说了说,就得到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话,都是大差不差的原因,唯独曹敏倒霉些。

她是给营地的伙夫帮忙的,今夜收拾得晚了些,回来的路上,就被拦下了。

曹敏:“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刚才被带来的路上,瞧着很是紧张呢。”

惊蛰也留意到了那些士兵的态度,盘查的时候非常谨慎,一有错漏,就会被立刻带下去。

惊蛰已经看到两三人被带走,士兵对待他们的态度,与惊蛰截然不同,很是粗暴,显然是要仔细盘问。

“我们这,应当是没事的吧。”有人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他们不是说,明天就会把我们放出去吗?”

有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幽幽说道:“这也得是没什么大事,要是真的有事,别说是明天,能活着出去,就已经是侥幸。”

惊蛰垂眸,这管事说得没错,只是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他低头,将脑袋放在膝盖上。

原本就一点困意都没有,而今被关起来,倒是有点困顿。

惊蛰听着其他人低低的说话声,不知不觉睡过去。

哒哒

有手指敲在惊蛰的肩头,他迷迷茫茫地醒来,带着几分疲懒的倦怠。

那淡淡的兰香缭绕在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惊蛰半睡半醒间深深吸了几口,又长长吐了出来。

“容九,别闹。”

他的身子微微起伏,靠在容九的怀里,懒散得好像要重新睡去……

……什么,起伏?

惊蛰蓦然觉得不对,立马睁开了眼。

霜白的月色铺满一望无际的原野,不远处的深林透着漆黑,如同吞噬一切的怪物,有风吹过,整片原野都低伏下来,一时间,天地辽阔,让惊蛰都有些呆住。

浩瀚之间,人何其渺小。

可身下的黑马却是不惧,仍在主人的控制下,不紧不慢地沿着边缘走,时不时低头,吃几口草料。

惊蛰茫然地看着这幅场景,以为还在梦里。

这是怎么……

他睡之前,人还在营帐里关着,怎么一觉醒来,人却是在野外骑着高头大马?

那幽幽的兰香近在身侧,惊蛰没有回头,只是蹭了蹭,略带疑惑地问道:“你把我给带出来……没事吗?”

不对,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这一路上,难道没人看见吗?”

这后面才是重要。

“没事。没看见。”

冷冷清清的声音,回应着惊蛰两个问题。

惊蛰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男人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是搂在他的腰间,该是怕人摔下去。

惊蛰:“你莫不是骗我?”

这一望无际的地方,他们两人骑着马出来,怎可能不被人发现?

他这么一想,就使劲扭头看,结果,后头没有营地,前头,自然也是没有。

惊蛰愣住,喃喃:“我睡了,那么久吗?”

营地灯火通明,不管他们走再远,在黑夜里,都能看到那明亮的所在。

怎么会哪里都看不到?

容九淡淡说道:“只是走得远了些,不会有事。”

……这人怎么能这么冷静,就这还没有事,到底是得多神通广大?

“今天怎么又起夜了?”

容九完全没理惊蛰的忧愁,反倒是捏了捏他的脸,冷声道:“睡不着?”

这颇有几分教训的意思。

惊蛰:“你怎么知道我被关了?”

容九:“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