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让飘羽把?他丢了?出?去,在那样危机四伏,毒虫遍地,满是瘴气?的崖底,这个女子明明该死去才是,怎么就好端端地活了?呢?

她是长得不错,但容貌也并?不能?艳压群芳,玉摇光那样挑剔的人,她怎么就入了?玉摇光的眼,还让她做了?皇后呢?

她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重生后的每一件事都超出?她的预计,越是向上努力?攀爬,结果越是不如人意,到如今,希望落空,前功尽弃,满腔努力?付诸东流。

恨啊。

等戚海棠走了?,羽落清的手脚依旧是软的,芜菁把?门一关,她便跌坐在地上掩面低泣。

芜菁跪坐在她身边,也是一脸凄然。

到了?天黑,两人换了?太?监的衣裳,带着令牌和金银细软出?了?门,月扶疏给她的权力?足够大,守卫听?说是给小太?岁办事,又拿了?宫里的令牌,便恭恭敬敬地让她们出?了?皇宫大门。

出?了?皇宫,芜菁便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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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哭了?起来?:“公主,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羽落清也十分?茫然,她抬头往上看,头上是一片黑沉沉的漆黑天空,低头往下看,脚下是一块块铺路的青石砖。

此时已经是秋天了?,夜里风大,她被风吹得发抖,只能?运转身体里那些微薄的内力?御寒,芜菁武功更好些,是地鬼境的武者,此刻倒不觉得冷,只是眼下的情景实在让人心生沮丧。

还有那拿活人炼药的月扶疏,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主仆的手握在一起,一脸惨然地往前走,怕宫里的人找上来?,两人都找偏僻人少的地方走,她们两个都会武功,脚力?还算可?以,路途中找了?僻静的地方脱下太?监的衣服换上了?男装,又找炭粉抹黑了?脸和胳膊,走了?一夜后,来?到了?一片瓜地,地中间有个茅草屋子,两人见屋子没人,走进去睡了?一晚。

羽落清受了?太?多惊吓,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睡了?一个时辰后就从噩梦中惊醒,看着低矮的茅草屋子发呆,她又觉得冷,下意识喊道:“芜菁。”

茅草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她,羽落清愣了?愣,从板子上坐起来?往旁边一看。

芜菁不见了?。

装着金银细软的包裹也不见了?。

羽落清终于崩溃了?,她跑出?茅草屋子,在瓜地里乱跑,一边跑一边喊:“芜菁,芜菁!你在哪?你回来?!你回来?啊!”

瓜地里连个影子都没有,羽落清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她失魂落魄地在瓜地里乱走,心里空空的,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她迷茫地往前走,走过瓜地,前面是一个山坡,她爬上山坡又走了?一段路,发现了?一片屋舍。

她又累又渴,浑身疲惫,就朝着那屋舍走过去,沿着墙根走到大门前,才发现这是一间规模很大的绣坊,透过夜色,她看向了?朱漆大门上的牌匾。

红玉绣坊。

羽落清敲了?好多下门都没人应,她蜷缩在门口,找了?个挡风的位置坐着,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风里夹带着寒凉的雨滴,拍打在羽落清身上。

下雨了?,秋雨最寒凉。

羽落清抱紧自己,意识在寒风中渐渐模糊。

吱呀一声。

朱漆大门打开了?。

一柄红伞伸出?门外。

羽落清眼神涣散地仰起头,伞面下,面容温婉的妇人正?垂眸看她,梳着最常见的妇人发髻,只簪着几?只素银簪子,握着伞柄的手掌十分?修长洁白,面孔也是洁白的,眼角眉梢有些细纹,嘴唇红艳,穿着一身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