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又软又甜,龙归云那一身铮铮铁骨都?被她叫酥了,他深吸一口气,含住她的嘴唇一阵猛亲。

直到把羽流萤亲得喘不过气了才放开,看见她那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怒瞪着他,龙归云才一脸餍足地说?道:“碧海潮生已经没有这种花了,当初月扶疏是?在?这一片找到的碧落黄泉花,这有两?座山,我就想着都?去找一找。”

“可是?找到这朵花又有什么用呢,这花全身都?是?毒。”

龙归云把她的双手按在?床头,低头亲她,低沉的声音变得暧昧含糊:“我又不懂药,你若是?知道了再告诉我,现下正事要紧。”

两?人水乳交融,羽流萤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身体绷紧后?又软倒在?床榻上,像个软乎乎的小?面团似的,被龙归云搓扁揉圆,好一番折腾。

他们这一走,山庄里就只?剩下曲笙寻、江雨眠和月扶疏了。

曲笙寻非常难过,整日耷拉着一双海蓝色的猫眼,在?江雨眠耳边碎碎念:“虽说疫情闹得厉害,可大家在山庄里也热热闹闹的,这一瞬间冷清下来,可真是?天上地下,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落差,我缓不过来,根本缓不过来。”

“呜呜呜,这里山清水秀,充满灵气,可是?个修炼圣地啊,现在?都?荒凉成什么样了。”

“我好想老?宋,好想流萤做的菜,好想念以前热热闹闹的时候。”

曲笙寻持续性抑郁,一到夜里就发毛,非得抱着江雨眠才能睡着。

逃走的长生不老?药如今失而复得,月扶疏自然不会让江雨眠离开他的视线,但他也不至于?和两?个姑娘挤在?一张床上,于?是?就睡在?窗前的小?榻上。

翌日,白鸾鸟吃饱喝足,月扶疏三人乘着白鸾鸟启程,前往金月皇宫。

同一时间里,商枝又做梦了。

她又梦到了十三年前的平城瘟疫,瘟疫之后?是?饥荒,大地干涸,寸草不生,她跟着老?疯子离开逃荒的人群,在?一望无际的黄土里行走。

她总问老?疯子要带她去哪,老?疯子总不告诉她。走着走着,走到一座山前,地上堆着白骨,长长的头发缠在?白骨上,愣是?没个下脚的地方,做噩梦也梦不到这么恐怖的场景。

“怎么人都?堆在?这儿啊?”

商枝避开头盖骨,往前迈了一步,在?一片白骨里看到一条几乎干涸的小?溪。

瘟疫之后?忽然大旱,好几个月没下雨不说?,太阳还特别毒辣,好多林子里发生了山火,一烧就是?一整座山,还刮了好几次沙尘暴。

枯死的树,飞扬的尘,干涸的土,没有一点?生气。

逃荒的人遇到这么一个水源,就都?聚集在?这儿了,饿死也没离开。其实饿死和渴死都?挺可怕的,但可怕的是?不仅没饭吃还没水喝。

商枝也累了,中午的大太阳晒得人发虚,她清理出一块地方在?小?溪旁躺下,小?溪没有干涸,溪水还在?慢慢流动?,她听着溪水声,用手背挡着阳光,躺在?黄土里看天,天是?那么蓝,还有一朵云在?天上飘,

商枝看着看着,渐渐昏昏欲睡。正当她快要比上眼皮,眼睛突然金光一闪,身上忽地挨了一柳条子,胳膊火辣辣的疼,商枝被抽得从地上跳起?来。

老?疯子骂骂咧咧: “别放赖,吹笛子去!小?小?年纪,你怎么睡得着!”

“我这个年级正该睡觉的时候,老?年人觉才少!”商枝很不服气,但还是?拿起?腰间的笛子开始吹,笛声比乌鸦还难听,全是?暴躁和不满。

金柳枝又往她后?背一抽,这下商枝彻底老?实了,盘腿坐在?树下吹冥音六律。

她一吹这曲子就不开心,会产生一种“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