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屋顶上躺了一天一夜,饥肠辘辘的醒来时,发现自己除了饿的发晕,并?没有发生感染瘟疫后的症状,只?有喉咙那里痛得厉害。
商枝摸着喉咙,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可能是?她吃的馒头太干太硬把嗓子划破了,这才会咳血,她还来不及庆祝自己劫后余生,比瘟疫更?可怕的大|饥|荒发生了。
当一个要饭的乞丐连饭都要不到时,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绝望了。
那时她以为这是?一场可怕的天灾,直到许多年后知道真?相,她才知道这是?一场人祸。
就像独危道。
她那时打马经过?,还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好?一番叹息这风景奇绝的天险之地?,此刻知道独危道并?非自然伟力形成,不禁遍体生凉。
这阵凉意像毒蛇的信子一样从脚底往上窜,一直窜到头皮,商枝咬着牙,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商枝早已经见识过?艳鬼的手?段,他血洗三危山的星月神教时,她正在他身侧捧着他的红玉髓烟斗。
天人境,九品天人。
比他们的神通更?令人胆寒的,是?他们的无情?。
商枝抬手?摸了摸眼睛。
茅草屋里,羽流萤也是?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许老伯苦笑着说道:“羽丫头,现在你知道缘故了,先辈们用血肉为我?等杀出来的路,如今已经走到头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如今也要用自己这把老骨头给小辈们重新杀出一条路来。”
许老伯垂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瘦小的女孩,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你没有加入玉牌会,此刻离去,还可以过?完安稳的一生。”
羽流萤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一些:“我?既然来,就没有想过?要走。”
许老伯伸出苍老干枯的手?,一粒粒的捡起炕上散落的豆子,把它们装在打着补丁的布袋里。
他一边捡着豆子一边说道:“你天赋再好?,也只?是?个女儿家,当初我?和你爹说过?,不让你一个丫头学诡术,等你长大了,给你仔细找个好?人家嫁了,女儿家最好?的归宿不就是?嫁人生子么。”
“羽丫头,你能来这里,我?们这帮老家伙已经很欣慰了。”
羽流萤说道:“既然长生殿和三危山都不能选,我?们为什么不能投奔烟都和其他势力呢,天地?之大,我?们难道真?就无处可去了吗?”
许老伯把布袋子的口子扎紧,平静地?说道:“羽丫头,长生殿的势力比你想象中还要错综复杂,天地?之大,我?们确实无处可去了。”
羽流萤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许老伯伸出一只手朝她挥了挥,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
“天
????
色已晚,我?这个老家伙该歇息了。”
羽流萤只?好?下了炕,朝着许老伯行了一礼:“晚辈告辞。”
茅草屋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羽流萤拎着灯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外面黑漆漆的,羽流萤拢了拢身上的白狐皮披风,提着灯笼走出了许老伯家的院子。
商枝也从屋顶上飞了出去,她的轻功悄无声息,比夜里的风声还要轻,脚尖轻轻点了一根枝条借力,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羽流萤在乡村间的小道上慢慢走着,阿奇沉默地?走在她的身旁。
阿奇是?个个子很高的女子,比商枝稍微矮一点,容貌清秀,女扮男装时也没有什么违和。
她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羽流萤走了一会,转头看她:“阿奇,你是?三危山的人,你觉得红衣鬼王为人处事如何?”
阿奇说道:“九品天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