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这小宫女时,他只是?有些心烦。

见了?这小宫女后,他不只是?心烦, 还有些意?乱。

昨夜气血躁动, 一闭上眸子, 眼前要么是?小宫女雪白单薄的赤|裸脊背,要么是?小宫女满是?泪痕的瓷白小脸,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似乎下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雨。

无处不在, 无处可躲。

雨滴在酷热中蒸发,又变成了?雾蒙蒙的水汽,水气蒸腾着, 很快又变得干涸,幻象消散,耳边却又响起小宫女的低低啜泣, 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蒲团上泄了?身。

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罕见的纯阳之体,本就是?欲|望勃发之人,先前也有过独自纾解的时候,可此刻未经纾解便泄身,不禁让他脸色阴沉。

他只好?换了?身整洁衣物?,随后拿着佛珠,盘坐在蒲团上念了?整整一夜的经文才平息了?不断沸腾的气血。

个中苦楚,难以言表。

此刻见了?罪魁祸首,却又生不起气了?。

小宫女体态较小,低头俯视着她时,她像朵纤弱可怜的丁香色小花,一阵微风吹来都能让她抖一抖。

堂堂北阙太子,还能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宫女问罪不成?

他心中低叹一声,看着小宫女瓷白的脸颊,她额头有一层细汗,额头的细小胎毛被粘在额头上,擦拭柱子的时候又将袖子挽到手臂上方了?,纤细手臂上的红紫色抽痕还没有完全消退,看上去又可怜又狼狈。

龙归云心中那点无名怒火终于彻底消散了?。

他的拇指轻轻拨过一颗檀木佛珠后,轻轻颔首,说道:“宫女出入时一向成双成对,怎么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和我?一起来的红馥姐姐在打扫落叶,擦拭的活是?我?负责的。”

这么个娇小柔弱的小宫女,拎着半桶水都十?分吃力,也就能坐在树下的阴凉处绣绣花,做这种体力活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

“北宸宫出入的侍卫也是?成双成对的,为什么我?只看到你一个人?”小宫女看了?看他的身后,一脸疑惑地问他。

龙归云淡淡说道:“他在睡觉。”

听他这样说,小宫女不禁睁大了?双眼,随后便叹了?口气:“宫里总是?这样的,有人在忙碌,有人在偷懒。”

听她语气低落,龙归云忍不住问道:“宫里有人欺负你?”

她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人,自然很容易被人欺负。

小宫女低下头,纤细的手指来回绞着手里的抹布,咬了?一下嘴唇后才垂着眼眸说道:“我?是?新来的宫女,姐姐们有做不完的绣活我?都得帮着做,我?绣工又不好?,绣出的东西总被人笑话,熬红了?眼睛不说,还要被嬷嬷罚。”

说着,她眼眶又是?一红,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好?像是?只红眼小兔子。

自从那次被暗算后,龙归云极其讨厌针线,也格外忌惮绣工好?的女子,听小宫女说自己绣工不好?,他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说道:“以后不用绣了?。”

他说完,小宫女歪着脑袋看着他,抿着嘴唇笑了?一下,笑着说道:“哪是?说不绣就不绣的。”

小宫女歪着脑袋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站在枝头上歪着小鸟脑袋看人的鸟儿,清晨的阳光下,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恍若小鸟肚皮上的白色绒毛。

以前总见她哭,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似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弯着眼睛笑,看着小宫女笑成月牙的眼睛,龙归云不禁又愣了?一下。

小宫女看着他愣神的样子,也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脸,结结巴巴地问他:“你干嘛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