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 又被?人扯了回去, 原来是那只?手抓住了她头发正?使劲往后拽。

这人也是个练家子, 手上有几?分功夫,被?他这么狠狠一薅, 疼得商枝倒吸冷气,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嘶哈嘶哈直吸气, 立刻揪住自己的头发往回扯,压低声音商量起来:“我说这位兄弟,咱都是躲在床底下的人, 你这样揪着我不放,有点太不地道了吧?”

床底下那位仁兄呼吸凌乱,没有说话。

安静而漆黑的床底下, 他正?极力克制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偶尔会溢出一两声闷哼,仿佛正?在忍受什么痛苦的折磨。

商枝眉头皱了一下,联想到那只?滚烫的手和这位仁兄不正?常的呼吸节奏,再一想到这是南风馆,再一想到来这里的客人都好男色,一向没什么节操和下限,商枝突然就?懂了。

这位仁兄一定是中招了!

这才和她一样躲在床底!

商枝嘴角抽搐了一下,对这位兄台的遭遇此深表同情,但也仅此而已,并不准备用自己宝贵的贞操去拯救一个陌生的男人。

于是她气沉丹田,拽着自己的头发使劲往回扯,谁知这位仁兄一声冷笑,居然又拽着她的头发使劲往里拽,明明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却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一拉一扯,商枝头皮遭了好些罪,干脆也不讲武德,也拽住这位仁兄的头发狠狠一扯。

一声吃痛的闷哼在床底响起,商枝咬牙切齿,低声骂道:“来呀,谁怕谁呀,互相伤害啊!”

黑暗中,那人呼吸一滞,一声不善的冷笑后,冒着潮湿热气的脸颊突然缓缓朝着商枝凑近,发烫的鼻尖抵着商枝的太阳穴,几?乎要和她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