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行了,我走了。”
她撑着膝盖笨拙起身,又慌忙对谢青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我,我打个车回去。”
她说着不用送,谢青寄却没有听她的,抓着钱包和王雪新一起坐上出租车,把她送回家。
下车的时候,王雪新站在出租车外,隔着车窗看谢青寄,谢青寄不放心地交待:“以后别自己出来,有事让我爸去办。”
“知道啦。”王雪新笑着答应,她专注地看着谢青寄,目光扫过儿子英俊硬朗的五官,她突然道:“小谢。”
谢青寄抬头。
王雪新抬起胳膊,伸向儿子的衣领,像是知道谢青寄脖子里带着条项链般。
她的指头轻轻一勾,提拉的动作很慢,如同异想天开的提醒,提醒他们警惕一点,小心一点,不要再被别人发现了。
可就当那枚硬币要脱出衣领的时候,王雪新又停住,吊坠还没完全勾出来,就又落回谢青寄胸前。
王雪新红着眼睛,笑着看向谢青寄,转而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谢青寄这人从小就不爱说话,受了委屈也不吭声,被谢然欺负了也不吭声,只会走到妈妈旁边,被妈妈温柔地摸摸脑袋,就会自我消化那些苦楚。
那一刻王雪新想:要是可以一直活下去就好了。
出租车开走,谢青寄怔怔地隔着衣服摸胸前的硬币,后视镜里王雪新的身影正越缩越小。
两个月后,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完成了对谢然名下网站的收购。
这个从由谢青寄一个代码一个代码搭建出的简陋框架,一点点被注入心血逐渐壮大发展,见证了谢然公司的一步步走来,如今却像是某种征兆般,拉开了一群人的分崩离析的序幕。
签合同那天谢然、老乔、小马都悉数到场,原本谢青寄也该来,可却因新学期开学事情多而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