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宽大的肩膀将校服撑起,背挺得很直,双手自然地垂放在膝头,只有乖学生才正襟危坐,背上犹如打根钢板,听课好比入党宣誓,而谢然这样的,读书时恨不得在板凳上扭成一条虫。

谢青寄看着瘦,谢然却知道他那松垮的校服下藏着一身精壮的肌肉,小马这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野路子,谢青寄十五岁时就能放倒五个不喘一口气。

这样熟悉的人,可却在此时此刻给谢然带来了一丝陌生感,因为他突然从谢青寄的脸上看到了些许难以言状的困惑,就像那晚来去匆匆的恨意,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并不常见。

谢然更紧张了,就在他要说些什么时,谢青寄突然开口。

十七岁的谢青寄还略显青涩,远不如上辈子那样成熟。

他眼睛向下看,显得无害又委屈,一开口却又是与之不符的坚定口气。

他在质问谢然。

“那天晚上,你说喝多认错人,是真的吗?”

Q群71?0588590“整理于8月3日

09 撒谎

话音一落,谢青寄就抬头看着他。

谢然有些惊讶。

谢青寄不问他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鬼迷心窍把他绑起来,也不对他破口大骂冷嘲热讽,反倒问了这样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句话谢然早就忘了,现在一想,才记起这是他信口胡诌的借口。

上辈子和这辈子,两辈子的时间加在一起,他光爱谢青寄一个就已经身心俱疲,哪还有精力分给别人。

可谢然却表情不变,懒散地靠在转椅上,在谢青寄较真的目光下点头认下这个卑劣的谎言。

他像是还不够似的,又补上一句:“对不起,你知道我人就这样。”

谢青寄盯着谢然沉默很久,才把头一点,看不出情绪道:“没关系。”

谢然当然不指望谢青寄听出这句“对不起”中所含的分量,也不知道谢青寄这句没关系指的是什么,但估计现在他在对方的眼里毫无道德底线,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最了解谢青寄,知道谢青寄这个人是个小古板保守派,处男之身恨不得留到新婚之夜,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只有心里先接受一个人,才允许在身体上发生关系。

谁和他发生关系,谁就是他老婆;谁是他老婆,他就会一辈子负责到底。

叫他去和别人一夜情,还不如叫马贝贝去考清华北大。

上辈子谢然就是利用谢青寄这一点,强迫他和自己上床,那个时候谢然就知道,谢青寄以后都不会再和除他以外的人做爱了。肉》文;二!彡'灵)留/久《二‘彡。久。留(

但这辈子他要洗心革面,做一个好哥哥,倒不是说不再爱谢青寄,而是谢然不得不承认,光明正大着去爱自己弟弟的代价实在太大,他宁愿偷偷摸摸的。

谢然假装看不到谢青寄冷下的神色,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真端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做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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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说你这两天有个分班考试,考的怎么样?”

谢青寄避而不答,抬手去把沉甸甸的书包重新背回身上。

“妈和爸的话带到,我走了。”

少年结实的手臂搭在门把手上,小臂上的青筋因发力而从皮肤下隐约浮起,单是看手臂,这条手臂的主人已经初具成熟男人的雏形。

谢青寄得到了谢然似是而非的回答,不再和他继续纠结。

谢然没有阻止,看着对方的离开反而下意识松口气,去摸烟的时候才发现右手已在不知不觉中汗湿一片。谢然吸着烟发呆,视线怔怔地落在谢青寄放书包的地方。

谢青寄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