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他。"苏念放下画笔。

"霍先生不会答应的。"张天翼拦住她，"霍先生特意交代过，不让你掺和这件事。"

"可现在，也只有我能去了。"苏念直视她，"霍明宇恨的是霍沉，未必会对我设防，我或许能套出他藏证据的地方。"

第八十九章 退股

张天翼知道苏念的脾气，说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她只好拨通霍沉的电话，将苏念的想法转述过去。

电话那头沉寂了许久，似乎沉默的时间太久，让苏念以为霍沉会拒绝，最后传来他疲惫的声音："让她来公司，我跟她一起去。"

看守所的会面室里，霍明宇穿着囚服，头发却一丝不苟。他看到苏念进来，眼睛微亮，随即又被嘲讽取代："怎么？霍沉自己不敢来，就派你当说客？"

"我来是想问问你。"苏念没绕弯子，"当年，顾学长发现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霍明宇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嗤笑一声："你还惦记着那个死人。"

"他不是死人。"苏念声音发颤，"你是害死他的凶手，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没做过？"

霍明宇被她的眼神逼得退后半步，气急败坏地说："你真的以为你能问出什么？你想知道证据在哪儿？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不可能！"霍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把证据交出来，不然，你会一辈子待在里面！"

霍明宇好像找到了宣泄口，得意地说："一辈子？等下周新闻一出来，霍氏集团成了走私犯的窝点，你认为股东们还会让你稳坐这个位置？到那时候，谁会来保你？"

他凑近霍沉，似乎想看看他的慌乱："你难道以为我不敢曝光吗？"

霍明宇的耐性耗尽了："给你三天时间，要不放了我，要不，等着跟所有人一起玩完！"

说完，他忽然弹起，撞开看守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监区。

车开回半山别墅的路上，车里一片寂静。苏念看着窗外倒退的街道景致，突然说道："他提到东南亚分部的时候，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

霍沉转过头看她："什么意思？"

"我在读设计学院的时候，学过行为心理学。"苏念想起刚刚看到的情形，"人在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做重复性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紧张，他敲桌子的节奏，像是摩斯密码！"

霍沉拿出手机："沈如霖，查摩斯密码里的'三短'是什么意思！还有，把东南亚分部近五年的所有项目资料拿来，重点是带3的编号！"

挂了电话，他握紧苏念的手，掌心温热："还好有你。"

苏念回握着他："我们是一家人。"

第二天一早，沈如霖来电："霍总，摩斯密码里'三短'对应的字母是S。东南亚分部有一个代号S-3的项目，五年前由霍明宇主导，名义上是'农产品进口'，但资金流向很可疑。"

"查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霍沉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