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
姣惠解释说,之所以找不到沈景湛,因为他?前些时日往豫州走了一趟, 是办朝廷的事情, 也是为了躲个清净。
找到沈景湛, 得了他?的回信,祝吟鸾心中大石头落地?, 人稍安。
却也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心来, 她还是没有多少睡意,更?何况外面的那?些人还在时不时叫嚷。
她很清楚, 沈家这棵大树不是好攀附的, 即便沈景湛求娶的那?一日跟她承诺了许多,几乎样样周到, 她也不能完全依附于?沈景湛,他?为人虽不错, 可她对他?知之甚少……
沈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门, 里面的人只怕难缠,不好对付,以后的日子唯恐举步维艰, 她要?谨而慎之,若是行差踏错, 日子一定会比在卫家更?难过,毕竟高门世?家水很深。
话是这么说, 不免担忧和害怕,但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能畏惧。
忍不住给?自己打气,左不过一个死, 可她现在还不想死,她还是太弱了,没有任何的母族托底,仅凭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祝、卫两家抗衡,只能一直被欺负。
与其在这里被祝、卫两家的人折磨算计,郁郁而终,不如豁出去?,借沈家的势力冲上去?,将来若真不好,那?也罢了,毕竟是她自己选的路。
思及此,祝吟鸾的心思稍微定了定。
她听了一整晚的嚷嚷声,几乎没睡。
翌日,让明芽去?正门吸引注意,她带着姣惠偷偷走角门遛了出去?。
直到上了马车,祝吟鸾还是心有余悸,生怕这些泼皮无?赖追过来,扰了她今日的计划,幸而对方没有发觉。
这些人日日在这边蹲守,搅乱她的日子,她真怕梦里的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过去?的路上她在思忖怎么跟沈景湛说呢?
不承想,到了那?边的街巷并不入医馆,沈景湛的随从请两人换了马车,带着她绕去?了京城隐藏很深的私宅膳楼,她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下了马车往里面走,祝吟鸾四处扫了一眼。
这虽然是用?膳的地?方,装潢却好,少见的雅致静谧,木楼梯转角摆的都是名?贵金樽,只怕光有银钱没身家的人都进不来。
姣惠只能在一层跟随从等候,祝吟鸾由掌柜的亲自引上了顶楼的雅座,对方恭敬无?比,弯腰推门请她进去?。
方才抬脚迈步,祝吟鸾便已经隔着屏风,隐约窥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落拓身影。
听到动静,沈景湛起身来迎。
他?绕过屏风,祝吟款见他?今日穿了一袭松青色圆领锦袍,束白?玉冠,身量高大,宽肩窄腰,走过来时,坠在腰间的玉佩随之浮动。
通身贵气清雅,偏他?还生得俊逸,他?的眼神投过来,祝吟鸾下意识躲避视线,不敢多看,更?不敢与他?对视,总觉得他?的眸子太深沉了。
许久不曾见面,这也算是两人头次实打实的约定了单独见面,她自然免不了害怕。
她在观察沈景湛的时候,对面的人何尝没有在瞧她。
今日她着一身鹅黄襦裙,外.罩淡蓝披帛,一头乌发半挽半放,看起来尤为娇俏,只是……人瘦了不少,想来这些时日也没休息好,垂下的浓密睫毛都已经掩盖不住她眼底的乌青了,他?借着光影看得很清楚。
她先前一直要?避讳,如今倒是愿意让人瞧了,虽然还是在躲避,还是低着头,模样比之前还要?更?怯几分?,可到底没那?么抗拒抵触他?。
沈景湛很清楚她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心下也知道了她思忖几日的答案。
祝家那?边施压,他?不曾出手,放任事态发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