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不敢想。
“还有……世子爷对我有恩,你人品清白,若跟我成亲,旁人只?怕也贬损于你,我不想将你陷入此境地?。”
“人活在世,总要被人诟病,这些闲话不过都是飘渺云烟,我并不看重,也不会为之烦恼,且……我在家中尚有威严,祝小姐不必担心,若是嫁于我,无法过亲长那一关。”
换言之,沈家的长辈根本没法子左右他的亲事。
也对啊,若是沈景湛要听从父母之命,也不会这么多年不娶妻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声?音温柔又无奈,“男子和离之后尚且可以再?娶,女子为何就不能再?嫁?”
“男子能挑贤妻,女子如何就不能择良婿了?”
“世道多困女子于狭隘处境,祝小姐可不要自甘围城于圈地?之间?,再?者……如何能以婚嫁一事来论女子清白?”
“若这样说,男子不也一样,非清白之人了?”
在他的温润如风的言论之下,祝吟鸾感觉到自身的狭隘,也听出来他在宽慰她?。
听着男人的话,看着他的脸,祝吟鸾忽而想起?卫如琢跟她?说起?的梵昌新.政,里面?有一条谏议,“贬臣后嗣”再?准录用一则,便?是沈景湛的主?张。
卫如琢说这位天?之骄子在朝堂之上陈述,连坐之罪理应废除,前人之错由前人来担,后嗣子孙无辜,不该受其罪诛连。
当时有不少的老臣跳出来反对,但都被他给弹压回去了,且怼得众人哑口无言,皇帝便?批准了这条谏言。
也是因为这条谏言,卫如琢从典史一职当中晋升,进入翰林院。
正是那会,沈景湛的名字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影子。
之前倒也听过,但对她?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人物,所以她?听听也就过了。
梵昌新.政之后,她?才开?始记住他,这种记住,算是一种感激。
因为他在朝廷之上的谏议,卫家的情境开?始发生转变。
“我知今日忽而开?口,实在唐突,祝小姐若觉得可以,不妨考虑一下?”
“若还有顾虑,尽可告知于我。”他对她?说道,笑?得十分清润。
沈景湛本就生得俊美,如此看着他的脸,竟然让她?莫名羞怯。
祝吟鸾眸光闪烁。
“……”
她?想问,沈景湛为何要这般帮她??
是的,这桩婚事若成,还是她?占了便?宜。
他还说什么他趁人之危,分明是她?趁人之危。
他就怕成亲之后,朝夕相处久了,她?……喜欢上他,又“谋算”他吗?毕竟沈景湛出众优越,世上少有女子能够抗拒。
可她?不敢说这个,思及自己这个念头,她?也有些尴尬,连忙正色遮掩,转而问另外一件事情,“且不说那些,世子爷如何觉得我能够胜任你的正妻之位?”
庞氏跟她?在一处四年了,还经常说她?不懂应酬,不会说话,人情世故有所欠缺,不是训这个,就是讲那些。
沈景湛不了解她?,如何觉得她?能够管理他的后宅?
“卫家晋升,除却卫大人自身优越,这其中绝计少不了祝小姐贤内助的功劳。”
他笑?着说这件事情,看起?来完全不计较她?嫁过人的事情,好似真的只?是因为利益跟她?商榷。
“卫家虽不算京城高门?,但这几年,卫家显眼,高门?世家多有关注提及,我也常听京中人提及祝小姐,说你贤良会来事,温婉优雅。”
他竟然从旁人的耳朵里听过她?的事情,还夸她??
骤然被那么出色的男人面?对面?夸耀,祝吟鸾心下有几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