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吟鸾在他前面开口,他提到了?长寿面的事情,问他那会子怎么不?说呢?
“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鸾儿怎么忽然想起来?”
“所以,的确是你亲手做的长寿面,让戏班班主跟我说芳华无忧,岁岁安乐?”
他定定瞧着她,“鸾儿是生气我的隐瞒,还是...”
感动?
她说是意外。
沈景湛很会瞧人的心绪,分辨人字里行?间的意思,一针见血,“所以是都有吗?”
他又?明?知故问。
祝吟鸾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默了?一会点头不?是,说话也不?是。
干脆就低头接着吃了?,味道?鲜美,好吃得她鼻尖微微酸涩。
有些许想哭了?。
“......”
她也说不?上来她为何想哭,总之就是鼻尖酸涩。
沈景湛仔细瞧着她的反应。
祝吟鸾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她耸吸着鼻尖,将心理的酸涩给压下去,抬头之时,依然恢复了?正常,“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不?用膳吗?”
“鸾儿秀色可餐,比饭菜好”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面红耳赤的姑娘夹菜堵住了?嘴。
她警告的意味蕴藏在眼眸当中,示意他不?准再说话。
男人眨眼表示他清楚了?。
无声对峙了?好一会,祝吟鸾才缓缓拿开她的银筷,“......”
不?远处等着伺候的小丫鬟们?瞧见主子们?的亲密,忍不?住捂着唇偷笑。
前些时日祝吟鸾跟沈景湛闹,吵得不?可开交,众人都无比担心,现如今可算是和?好如初了?。
接下来几日,沈景湛陪着祝吟鸾在宅院这边歇息,请人来府上唱戏,带她看皮影,入夜了?牵着她去逛京城的夜巷。
虽说都是京城人,但因为尊卑分明?,男女有别,她对京城知之甚少?,并不?知道?京城还有那么多好玩的夜巷。
只清楚白日里京城喧闹异常,却不?知夜里的京城别有趣味。
原来怀有身孕也可以出宅院,已经许了?人家?的女子可以跟着夫君去酒楼用膳,去茶斋品茶,书?斋买喜欢的游本。
原来成了?亲,也可以无比自由,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已经超出了?她原本心中的设想。
京城戏楼最?好的雅座,祝吟鸾和?沈景湛相对而坐,她往下看去,头一次感觉京城很大,也很小。
站到至高处,可以看得这么清楚,瞧得那么远。
就连吹拂过来的晚风都是微凉舒缓的,她寻不?到那种油然而生的枯燥,过往祝家?卫家?束缚于她的一切都在京城的冬夜里封存消殆了?。
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破土而出。
是什?么呢?
好似她自己?,新的,宽敞了?心绪,渐渐跟过往告别的祝吟鸾。
她有些明?白沈景湛为何不?告知她过往的事情,纵然是知道?了?又?如何,总要往前看的,她要往前走,他在帮着她往前走。
对面的姑娘在看着京城大道?出神的时候,男人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
一直在看着她。
卫家?四年,她身上被?蹉跎的消沉气影,总算是渐渐消失了?。
依稀可见从前的样子,但跟从前又?不?太一样。
但都是她,不?论怎么变,都是他喜爱的。
祝吟鸾将视线收回之时,撞入沈景湛的视线。
他总喜欢这样瞧着她,瞧不?腻似的,倒叫她羞赧。
祝吟鸾吃了?一口琼华糕,见沈景湛还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