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吟鸾的思绪深入, 动作变有?些许缓慢。
马车动了之后,沈景湛问她在想什么呢?
祝吟鸾还在游神,视线放到?了沈景湛的脸上, 无意盯着?他许久。
是男人深邃的瞳眸叫她缓缓回神。
每回跟沈景湛对视, 她总是会率先败下阵来, 在这世上,应当?极少有?人能够顶得住沈景湛的凝视, 祝吟鸾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了。
但这一次她决定不再三缄其口?, 而是跟沈景湛陈情,她曾经做过许多梦。
“什么梦?”驾马车的人是沈景湛的得力随从, 马车在京城街巷中行?走, 依然不显颠簸。
沈景湛给祝吟鸾倒了一盏她喜欢的凝露水,祝吟鸾两只手接了过去。
抿了一小?口?后缓缓跟他说起她做的梦, “在卫家的时候,我便时常做这样的梦了。”
“起初我以为只是一个寻常的梦境, 梦里的男子....”
她还以为是卫如?琢, 可渐渐的,区别实在是太明显了,卫如?琢没有?梦中的男子高大?, 胸膛的身量卫如?琢都比不过。
后来她意识到?不是卫如?琢之后,便以为是她真的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才会做那样的梦境。
却没有?想到?,再后来居然还是会重复做有?关“那个男子”的相?关梦境。
她无法对人启齿, 只能埋藏在心里,现如?今对着?沈景湛说出来,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鸾儿为何?会以为是我?”
“在你没有?和我说这些事情之前,我...我每次靠近你, 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男人微微往后一仰,他用手撑住头颅,歪着?头看她,又是恣意慵懒的神态,少了清冷,多了些许惑人。
祝吟鸾瞧着?他“祸国殃民”的样子,视线微微挪开了一些,她的手指无意识扣弄着?盏沿。
“所以这就是鸾儿与我避之不及的原因吗?”
他还在笑,只是轻微的淡笑而已,祝吟鸾却觉得心痒。
真的不怪那么多京城贵女对着?沈景湛前仆后继。
他便是没有?钱财权势,流落在外,定然是能够引起众贵女为他争相?抢夺。
“又走神?”他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微微晃动。
祝吟鸾轻咳一声,拂开他的手,将她的视线挪开。
男人的眼神却始终追随着?她的侧脸。
瞧着?她回避他的动作,佯装无事当?中又透着?丝丝的羞赧。
即便是已经身怀六甲,有?过无数次的亲密,她却总是跟未出阁的姑娘一般,多瞧一会,看上几眼便面红耳赤,再接着?瞧得过分?一些,就要抬手打人了。
但若说是打,自上次以后,她也没有?打过,那一内室的物件都没有?用上。
祝吟鸾的耳尖有?些微微红,她一紧张便又开始下意识抿咬唇瓣。
“我没有?走神...”好一会,祝吟鸾来了那么一句。
她莫名?较真的样子真是十分?的可爱,沈景湛想亲她嫩白如?玉的侧脸,又怕她恼了,不肯接着?往下说了。
毕竟,今日?她好不容易跟他稍微解开了嫌隙,愿意对着?他敞开心扉。
他不能急功近利,纵然是要得寸进尺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嗯,鸾儿没有?走神,你接着?说。”
祝吟鸾回想方才说到?什么地方,想起沈景湛说的那句话,她也反问,“我有?对你避之不及么?”
那时候她还是卫家妇,沈景湛是外男,且他的声名?大?噪,在京城可是如?雷贯耳,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