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望了他一眼便大笑出来,杨修不解他的话有何好笑。

曹穗笑得岔了气才不得不停下来,“杨中郎,你可是太天真了哦。以我阿父目前的权势,从商是没办法裹胁的。”

从古至今,还没有商和官斗的道理。

杨修依旧没有被说服,“可女公子用他们,难道想要白用吗?”

曹穗收敛笑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杨中郎,你觉得通过书院考核的女子,会有多少人被家庭拖累?”

杨修没说话。

曹穗继续问,“我办书院是要他们习得本领后为我效命,你说,本就出身不高的女子,会不会因为在书院读过书,就被待价而沽?”

杨修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出钱出力,花费几年时光,然后为贫民女子的家庭培养出一个能获得更丰厚嫁妆的女儿,为有心人培养一个学识、品行更过关的儿媳。”曹穗眼睛冷得毫无多余感情,“然后人财两空,你说值得吗?”

杨修没办法反驳她,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

“你完全可以不用商人,这些事有的是人可以做。”杨修依旧不喜欢商人,只觉得他们算计太重。

曹穗有时候觉得杨修挺天真的,“杨中郎,有些事官府是不好出面的,有些人就是需要‘恶人’磨的。”

杨修虚心请教,“比如?”

曹穗来了点兴致,“比如说,书院录取了一位家贫的女郎,她家正好有两位还未成婚的兄长,父母希望她能卖了读书的名额。学院的老师去劝导,年迈的百姓在地上哭嚎说学院要强夺她的女儿,想要读书,必须每月都给他们银钱,你该如何解决?”

杨修想要说什么,可猛地咽下去,因为律法未曾对此事有规定。

“又比如说,书院一女郎读了三年书可以做事了,父母为她找了一门婚事,家中田产丰富,就是想要一位知书达理的儿媳。此时,官府应当如何解决?”

杨修脸色越来越难看。

男婚女嫁,父母之言,官府依旧没法管。

他明白曹穗的意思了。

可正是因为明白,所以越发愤怒。

“刁民!”